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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的如靄金光裡,海水掛墮成的吊泉瀑布也是閃爍美麗。
葆霖望著井口處瀑布:“那片海水,與墨池大壑有關聯沒有?”
“不知道。”烈山回答:“傳說絕地天通時候,惡神蛤剌蠱並未離開凡世,並於冤仇城畔這片海里棲息多年,化生出無數綠腐之鬼,幽靈般遊蕩海底,捕殺從海上、海岸經過的活物。綠腐鬼尊奉蛤剌蠱為母神、以蛤剌蠱毒淬製毒箭,出處便是此典。”
“我聽說活人若被蛤剌蠱毒箭射中,亦會變成綠腐鬼?”逄鸞問道。
烈山頷首:“凡人如遭蛤剌蠱毒所害,必墮落冥道、化綠腐之鬼—— 那綠腐鬼皆是蛤剌蠱之分身、奴僕,與惡神同記憶,共曉其所知,共享其所有。若中此毒,初時行動僵硬,繼而逐漸枯萎、終成怪物,逾六十載則不可再見陽光了,否則數時之內註定腐爛消散。此毒無解。”
“不能被射中。”陳方咬嚼著。
“對。絕不可中箭。”烈山說道:“不然寞琅道眾也救不了你。”
九人又行片刻,突遭一股血腥味燻得暈頭轉向。只見眼前陘道中有一池沸騰的塘水,想必是被附近活躍的熔岩、溫泉加熱所致,又遇岩石中滲出礦質、將池水染得色澤鮮紅,還散發出刺鼻的腥臭,渾如一塘翻滾冒泡的血。因過於穢臭,他們幾乎是跑完這一截的,還好池塘不闊、水亦極淺,儘管燙腳得很,跑快過去就行了—— 即便如此,離塘登岸時的他們還是不知自己到底怎麼熬過來的!越此池行不數步,空氣驟時清爽了幾百千萬倍,看看四周無甚異常,他們便坐下喘口氣,並吃些乾糧。直至此時此刻——
他們才發現水已經全部喝完了!
幾天不吃飯湊合,幾天不喝水哪行!前途尚遠,沒水如何撐得過去!?
“這可要命了,水,”閔天河道,“辟穀我能挺住一週,闢水可不行。闢水的功夫誰也練不了。”
“能不能喝石縫裡的水?”仉颯問:“雖說少了點兒,但總能應個急吧!”
“不可,”烈山反對,“此間礦物種類十分複雜,流水可能有毒,咱們沒辦法分辨。”
“那些鬼怪難道就不喝水嗎?一樣的血肉之軀,鬼怪們喝什麼過日子?我不信他們能喝毒水。”陳方說道。
烈山搖頭:“問倒我了。如果能暗中觀察他們飲用什麼就好,可劍淵中鬼物難逢,且要想既追蹤他們又不被其發現……幾乎不可能。”
“媽蛋,一群娘娘腔!”鋮鎩發飆:“真不行我來試水!我喝了沒死你們再喝!”
“……”
眾人談論爭辯時,逄鸞卻獨自前出探路兼解手了,沒跟任何人告訴—— 膽量實在大得嚇人。
往後的陘道不似先前平坦,道面未加整飾,坑窪不平,滿是大小不一的石片石塊;洞頂垂石嶙峋,鑿痕交錯,令她聯想起石匠們一釺一錘開鑿出來的礦洞。真難想象,古時是何等人工耗費了多少歲月才造出這劍淵陘道的—— 雖聽主公說上古蟹族有“敵神之力”,但夏蟲不可語冰啊,逄鸞身非寞琅道眾,鑿洞器具只知道鐵錘、鋼釺,實在想破腦袋、想到入土都思索不出“敵神之力”究竟什麼力。
總之,這劍淵陘道是個奇蹟。逄鸞只曉得這條。
又行百十步,前方陰影裡……石壁跟前……是一排枯樹?!
逄鸞走進檢視,忽發覺它們不似樹木,反而更像僵硬的動物體……灰白的膚表好像樹皮般粗糙,多癭的枝幹猶如長滿毒瘤……她揮鉤一刺,一股黑血從樹幹中流出來,粘稠異常,頗為可嘔——
這究竟什麼東西?!
井口太遠,藍寶石雲洞的光線已很弱了,昏暗看不清。逄鸞掏出洞冥芝,冷光白綠,貼近照看。
首先映入她眼簾的,是一張乾枯灰白的人臉。
逄鸞征戰無數,死人見過極多,因此僅略略一驚,定神再看——
這排灰白色的“枯樹”,原來全是乾屍!全都是死去的熾霰人!他們被蒺藜銅鏈穿肉吊掛著,個個飽受摧殘,遍體鱗傷、渾身膿瘤,中了劇毒一樣,已難以確定死因—— 不論怎麼死的,一定極端痛苦!不幸落入鬼手,真是慘烈難想啊!
逄鸞正四分膽顫、六分憐憫地逐個檢視著他們,突然有人猛地搗了一下她的背!她本能地撇開洞冥芝、一扭身掄鉤就砍——
“噹!!!—— ”
兩米五分錘戟架住了她的鴛鴦雙鉤——
“你幹嘛!?是我!”羌原鸇一雙怒虎圓睛貼瞪到逄鸞臉上。
“我還想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