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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念文急忙倒懸伸手去救,差咫尺之隙,終沒夠著。
張旻摔到地上,岔過氣去。
方念文連忙扶起推拿人中,好久她臉色才回轉過來。
張旻睜開眼,目露喜色,隨即便黯淡下來,掙脫他臂彎,虛弱無力道:“方公子,請自重。天冷地凍,戲也看完了,早生回去歇息吧。”
方念文欲淚道:“璿兒,莫要這樣說,我——”
張旻喝道:“住嘴,休要叫甚麼璿兒,我當不起!”
方念文受不了她這判若二人的神情,心頓時軟得如爛泥,直想說些話來反悔,卻如梗在喉,遲遲出不了口。
張旻掙扎起身,轉身離去,頭也不回說道:“方公子要留連這山林夜景請自便,小女先告辭。”
方念文喊道:“璿兒,你莫走,我——”
張旻仍走了十來步,才停下來,轉身遠遠看著他。
方念文道:“你不能多待一會嗎?”
張旻不做聲,仍是看著他,眼中神情變幻。
方念文不敢走近,遠遠對望,低聲問道:“你幾時要走?”
張旻臉上抽搐一瞬而過,冷冷切齒說道:“明日。”
方念文道:“這麼急,明日我去送你罷。”
張旻道:“自有人接送,你便是來了也見不到我的。”
方念文道:“路途遙遠,多要保重。”
張旻道:“是病是死,也由不得自己了。方公子若是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方念文千言萬語,卻同點了啞穴般,氣血沸騰,都衝到嗓子口,要把那喉嚨炸開。
見張旻越走越遠,才喊出話來:“璿兒——你的玉佩!”
張旻回道:“我雖不是頂天漢子,卻也不會食言。給了你便是你的,愛留便留,不留扔了便是。”
方念文臉上抽搐,許久才道:“保重。”已是哽咽不成聲。
張旻走遠。
林子裡,蟲子都不叫了,靜得讓人覺得自己死了般。
伊人的背影在他眼前重複著,一遍又一遍遠走,伴著東邊許許魚肚白。
如死人的眼白。
次日,方家尋到他時已是晌午。
他蜷縮在林子裡兀自顫抖,不省人事。
揹回家中,昏睡了一天一夜才醒來。
醒來時,仍是不住喚著:“璿兒,璿兒。”
方家人哪裡知道璿兒是何人,只當他犯了失心瘋,把城裡的大夫一撥一撥請回家,卻是眾說紛紜,莫衷一是。
他身子卻一日弱似一日。
方豪陵把那大夫如趕野豬般一撥一撥趕出門,兀自蒐集名貴補品,不由分說,一碗一碗灌下。
方念文燥得落髮如秋葉,半夜裡獨自瞪著銅鑼大眼出神。
方豪陵便教他運氣調養,把一身亂竄的火氣整理通絡。
過了一個月,已進隆冬,方念文那身骨慢慢起了變化,臉上紅潤起來,著單衣也不覺冷,儘管仍喚些怪名說些胡話,家裡人見他撿回條命,也算歡喜。
直到月圓情濃時,方念文才把滿心苦水同二哥說起,方家這才知道緣由。
方豪陵愛子心切,怕念文觸景生情,不可自拔,毅然要舉家遷往徐州。
接著便遣散鏢師,典賣房產,還有些零雜事宜處妥,便帶些忠懇鏢師離家上路了。
出門時,永城已下了兩天大雪,雪蓋住殘雜的院落,愈是淒涼。
方家這二十年的家產,如此賤賣,所剩無幾。
各人心裡,難免有落破之感。
一行人悠悠走到城門前,只見前方人山人海,根本行不通。
不到片刻,只聽得城門號響,人海湧向兩旁,中間空出條闊道。
方家一行人給擠得七零八落,尋不著人。
號音落下,便是轟隆鑼鼓聲,把個雪天敲得熱氣騰騰。
幾十匹高頭大馬,威武嚴儀,永城人哪裡見過,鼎沸人群裡竟有人嚇得瑟瑟。
更多人伸脖如鵝,怕是再用些力便要斷掉。
馬騎過後便是一行朱衣人,手裡兵刃,比這城裡衙差的大刀不知亮多少。
這時聽得前頭人聲如浪,一撥一撥高起。
朱衣人身後行來一頂鳳輦,金壁輝煌。
錦簾捲起,中間端坐一女子,鳳冠下,朱唇緊抿,依稀看得到眼中清冷威儀。鳳袍披身,搶了一路冰雪的光彩。
方念文給四下裡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