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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東西更不用說。是不是?”
話語一出口,在場所有人都抽了口氣——承德太子出身顯貴,動亂開始之前也見過離國大內諸多珍寶,卻從未見過有價值如此鉅萬者。
然而,令人震驚的,是那些珠寶商人居然沒有反駁,臉上竊喜之色一掃而空。
“稟皇妃,其實這些珍寶,除了有傾國之力的王侯,世間恐怕無人能買的起……”珠寶商們交頭接耳商議了一番,終於那個年長者面有難色的開口。
不等他再說下去,金碧輝“哧”的一笑,眼睛掃了一下堂中那幾個著名的大賈:“怎麼,知道我們等錢用,想壓價呀?”她頓了頓,眼神卻冷了下來,淡淡道:“也不想想,你們每年從波斯大食販運珠寶,走的是誰家的路?——有本事,明年你們打沙漠裡過!”
女子凌厲的眼神彷彿是刀,刺的三個商人機伶伶一個冷戰,原先看了奇珍後沖天的慾火也熄了一熄,面面相覷:不錯,他們的生意,常年來往於海上,哪裡能得罪海王?
“好,我金碧輝也是乾脆的人——殺人一刀,說價也是一口!”看到對方的氣焰平息,新婚的王妃啪的拍了一下箱子,嚇了眾人一跳,“四顆壓箱珠子我拿回——你們心裡有數,這個並不是你們買得起的,也不怕折了福!剩下的東西,連著這個玳瑁箱,兩百萬金銖你們拿了去!”
三個珠寶商又是湊在一起,竊竊私語了一番,終於公推那個年長者出來,做了一個揖,嘆息:“王妃的價格,小的心裡也知道是非常的公道——然而我們三人此次攜來之款項不過一百多萬金銖,奈何……”
金碧輝怔了怔,皺眉:“好歹也是有名的珠寶商賈,你們怎地如此小氣?罷了罷了,這樣可好——不足的款項,歸去後替我們購置糧草沿河送了過來,如何?”
珠寶商人見其肯變通,心下也是喜出望外,知道這筆生意下來賺頭至少也有五十萬金銖,忙不迭地答應了。
金碧輝也是爽快,將箱子裡四顆珠子收起,便鎖了箱子,將鑰匙交給旁邊的徐太傅,吩咐:“就這麼說定了——帶了他們三個去庫房交割款項罷!”
徐太傅飽讀詩書,長於廟堂之間,何曾見過如此潑辣女子?方才新來的王妃叱吒睥睨,轉瞬已以高出他要價四倍的價格將生意談定,這個三朝老臣、輔政大臣也只是心下震動,哪裡有插話的份兒。
四、長孫無塵
待得徐太傅帶了珠寶商離開內室,且不說周圍的人臉上都有些色變,就是承德太子,看著這位弟媳的眼光都有些微微改變。
然而金碧輝卻毫不覺察,見事情順利辦完,也不顧周圍有外人在,走到丈夫身邊,笑眯眯的拉起雪崖皇子的袖子,仰頭問:“怎麼樣,你娶的老婆幹練吧?五十萬買糧草,再留一百萬給國庫——多下來的五十萬金銖我們造個府邸住了好不好?”
她喜滋滋地計劃著將來,然而顏白只是低頭看了妻子一眼,淡然道:“隨你。”
金碧輝瞪了丈夫一眼,怒道:“你這個人——怎麼老是死樣活氣的?”
雪崖皇子也不和妻子多爭論,只說了一句:“反正是你的嫁奩。我無權處理——方才你何曾問過這裡任何人意見。”然後,也不說什麼,就留她在那裡,自顧自的過去在沈鐵心身邊坐了,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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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了過去,但是那個同座的左軍副將沈鐵心顯然也是對她殊無好感,看也不看她,只是俯過身去,和顏白低低開始商議起軍中之事。
金碧輝一時被冷淡在一邊,不知道說什麼做什麼。她自幼天性張揚,無拘無束,何曾受過這等氣,感覺心裡有怒火騰的一聲上來。
承德太子見了這等局面,也不和同座的右軍副將邵筠說話,目光閃爍了一下,站起身來走過去——然而,就在此刻,金碧輝冷笑一聲,忽然上去,拂袖帶翻了茶几上的杯子。
“噹啷”一聲,茶水四濺,顏白和沈鐵心反應均極快,立時跳了開去,七皇子的臉色已經很是難看。然而不等他訓斥,金碧輝率先狠狠盯著他,開口:“你說得沒錯,那是我的嫁奩——但是我用來貼了你們!還好心替你們找買主、還價——你說,我哪裡做的不好了?幹嗎擺臉色給我看?”
“你現在就做的不好。”似乎是忍無可忍,雪崖皇子向來平淡的口吻中,第一次露出了譏諷和失望,“而且,動不動擺臉色的、似乎是夫人你自己。”
金碧輝一怔,沒有料到一向淡漠的丈夫居然有如此鋒利的言語。她第一次定定的細看他,自己的夫君——座上的貴公子高冠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