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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找到太原府伊元勤在京城安興坊的府邸,將書函完好無損地交到其公子元演手裡,就算大功告成。可嚴挺之聽說那元演好道,雖掛了個亳州錄事參軍的名兒,卻沒到職,只是熱衷於到處參仙訪道,最近並不在京城。於是囑咐他先去找京城有名的豪商、家住平康坊的陸申。此人謹慎機警、交遊廣闊。由他再把書函轉交給元演。至於那封得死死的函件裡邊說些什麼,連一向視他為心腹的老長官,也沒透漏一個口風,可見其重要的程度。
為的是顧忌對手耳目眾多、心狠手辣,印西橋和他在太原府任書記官的義子印重與嚴挺之三人,幾度通宵策劃,才商妥了一個保障函件安全的辦法。即先是以保護太原府淄重為名,遣印重、印鎮率數十名生死弟兄護駕,把印西橋直送至蒲州風陵關。同時,請幽州豪俠、印西橋師兄劉陵趕往風陵關與他和印重、印鎮等人匯合。按原先的方案,過了黃河就差不多大功告成了。因為此後走的都是官道,沿途人煙稠密、處處有官府照應。事實也的確如此。
可到了灞橋驛,印西橋卻又不放心起來。
他一連數日徘徊不前,以致一行十三人只得留在客棧過年。直到昨夜,印西橋終於下定決心,暫且把太原府淄重移入驛站、予以封存,留下所有親兵駐守在驛站,由印重妥加節制。他叔侄倆與劉陵西入京都。同時,又將函件藏進一件祖傳的鋼絲綿甲,給印鎮穿上,並與師兄劉陵相約:如遇不測,老哥倆死保印鎮先潰圍而出、再作打算。而如果他三人被打散,除了大富商陸申府邸,還可去他表弟徐通家。那是位於城西南角永平坊的一家養牛場,與以上兩處相比較,是極偏僻、或許也更安全的去處。本來,依劉陵的意思,不妨在長樂坡的“泰和”貨號歇歇腳,跟陸申約個日子再會面的。眼下未必留在家裡。陸申為人懇信,儒釋道皆通,加之交遊極廣,正是找人的上選。不過,興好瞧情形不對勁,他硬是沒準劉陵、印鎮下馬離鞍,叔侄仨這才僥倖逃得性命。由此看來,這趟差事也真的不好玩。
60.投店
這山間小道,是既窄又陡、忽起忽落,還七拐八繞的,頗難對付。
走了約摸一袋煙功夫,拐了一個彎後迎面竟是棘莖叢生,似乎已無路可通。印西橋佇立四顧細瞧,終於發現右側僅一箭之地,有一溜三間茅屋,掩在一片蒼勁的古樹下。屋子前的曬場上,滿是各種藥材,藥香四溢。茅屋西面的小灶屋,已是炊煙縷縷。印西橋屋前場後觀察片刻,沒發現可疑之處,這才把一顆懸了半天的心給放了下來。
印西橋讓印鎮先斜靠在臥倒的馬頸旁,然後撩開眼前叢生的棘莖,印西橋來到屋子前。四周靜得出奇,令他疑竇陡起。只見他翻身退到庭院一角,低聲道:
“老鄉,老鄉——”
話音未落,斜刺裡掠過一條黑影,直撲印西橋肩頭,把個印西橋驚出一身冷汗。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印西橋往側後一閃身,右腿點地,掠出一丈開外。“倉”的一聲,長刀出鞘。定神一看,卻是條崽馬般大小的黑狗。這畜生甚是伶俐,突襲不果,狂吠不止。只見它僕伏在地,忽左忽右,或前或後,眼睛滴溜溜亂轉,伺機發動致命一擊。不料,此刻身後卻聽得一聲喝斥:
“黑娃,不耐煩怎的,快滾回去!”
隨後一塊小石子破空而去,堪堪擲中那黑狗的一隻前腿。只聽得“啞”的一聲,黑狗側身打了個滾,後退幾步站定。這黑狗一邊虎視印西橋寒涔涔的出鞘刀,一邊禁不住半提右前腿,似乎還感覺那一擊留下的難忍的疼痛。
印西橋再往右側一晃,扭過腦袋。只見十幾步開外,一個七八歲模樣的清瘦女孩探出腦袋,滿臉茫然的看著印西橋,對他的機警頗不以為然。原來,她正在兩棵老樹之間晾曬衣裳。印西橋搖頭苦笑,長刀入鞘,柔聲向姑娘道了個安。自忖他叔侄半天衝殺,困窘異常,尤其是印鎮實在不堪鞍馬勞頓,試探著請女孩能讓他叔侄在此歇一陣。不料女孩倒是樸實爽快,說她叫婉兒,爺爺出門去了,他叔侄不妨待這兒歇上一兩宿。原來這戶人家,就她爺兒倆,靠了一塊山坡地種藥謀生。另有個爺爺的徒弟,在京裡幫著他爺倆照料處置這兒的藥材生意。前天來給爺爺拜年,今兒清早,他師徒倆下山,趕了馬車給京城的老客戶送貨,總得有兩天才能回家。
大概是看出了印西橋的戒備心態,婉兒還告訴他,這兒初了她爺兒倆和那偶爾來照料一下的叔叔,平日十天半個月也沒人來。
61.驚變
印西橋大喜過望,連聲道謝。
小姑娘叫婉兒,似乎突然明白是怎麼回事,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