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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她退了一步,顫聲道:“你到底是誰?”
“我麼,就算是沈煉石的老朋友罷!只是我們這對老朋友自幼便爭鬥不息,”他說著仰頭一嘆,有點寂然的味道,“也難怪,他是刀聖,我是劍帝!天生的對頭呀。”
“劍帝,你是鄭凌風?”喚晴忽然發現自己很傻,這等的武功和氣度天下能有幾人,自己身陷青蚨幫,早該猜到他是青蚨幫主鄭凌風。
“不錯,”鄭凌風一字字地道,“孩子,想必你還不知曉,你本不姓沈,你該姓鄭!你是我鄭凌風的女兒,只是卻自小便給沈煉石搶了去。”
“什麼,”喚晴的身子一軟,又坐回床上,“你……你胡說八道!”
鄭凌風呵的一聲低笑,昂起頭來,道:“你好生瞧一瞧我,再看看自己。你哪裡都有我的影子,若是咱父女二人一同出去,任誰都會說你是我的女兒!”喚晴渾身一震,雖然鄭凌風說的話每一句都重重擊中她的心間,但她還是難以置信,只是慌亂地喊:“我不信!我不信!”
“其實你已經信了!只是,”鄭凌風隱蘊關愛的眼中這時又流出一股深深的感傷和悲痛,“你自幼受沈煉石的欺騙和蠱惑,自然對我恨之入骨。你不是不信,而是不願信!”
他說著深深一嘆:“這一輩子我已經辜負了你的母親,說什麼也不能再辜負你了。你這就留在我的身邊,為父自會讓你這後半生富甲天下,享盡榮華!”喚晴覺得鄭凌風的眼睛真是可怕,自己心裡的一念一思似乎他都能瞧得一清二楚,想到自己的眉宇之間真和此人酷似,忍不住心下又驚又畏:“這個人真的是我的父親,我爹卻原來是江湖中人聞風喪膽的大魔頭?怪不得每次問及爹爹,義父總是火氣很大。但……但我娘又是何人?”她努力定了一下神,才道:“若是當真如此,當初為什麼義父會將我搶去?”
鄭凌風深深吸了一口氣,道:“還不是為了這首‘折柳’!當初爹爹在埋劍山莊隱修劍法,那時候你娘還沒有懷你,”他那低沉的聲音一慢下來,就更有一種味道,“我們的日子過得倒也琴瑟和諧。後來,沈煉石攜披雲刀遊劍江湖,來到埋劍山莊。那時爹爹尚且年少,和他倒是一見如故,隨即留他在莊內切磋武功,每日裡談兵論劍,臧否天下。他這一住便是半年。哪裡知道,這一住就種下了一場大禍,使我一夜之間痛失人生至愛!” 他說到這裡,目光忽然一暗,隨即住口不言。
喚晴聽他說到這裡,忍不住心中跳成一個。眼見他虎目含光,似是在忍受著絕大的痛苦,喚晴的心內立時就有一種感同身受的心碎之痛。她的雙唇動了幾動,想說些什麼,但終是沒有出口。
沉了片刻,鄭凌風才道:“你娘是黃山隱仙派的入室弟子,痴好刀法。她性情豪爽,閒時便向沈煉石討教刀法。而她本人多才多藝,又精於琴藝,那一首‘折柳’實為天下一絕。沈煉石這廝就說自己素慕琴道,便向你娘學琴。本來男女有別,但咱們武林兒女也不必遵那世間的繁文縟節,更兼我視沈煉石如兄長,你娘對他自然不存絲毫戒心,也就一口應允!”喚晴聽到這裡,點了點頭,忍不住想:“原來如此,這首折柳卻原來是娘教義父的,那麼……他也會彈,想必也是娘教的了。”
“嘿嘿,哪裡想到他教她刀法,她教他琴藝,”他從口內慢慢擠出一絲苦笑,聲音隨即平定下來,冷靜得象是在說旁人的事情,“一來二去的,沈煉石便對你娘動了非分之想。你娘性情剛烈,察覺到他的豬狗之心後隨即冷語叱喝。沈煉石自覺無顏見我,隨即留下一封書信,只說家中事急,當即匆匆而別。
“我那時並無在意,兼之那時焚天劍法初窺門徑,正自如痴如醉,雖覺好友不辭而別有點可惜,終究未曾在意。哪裡知道沈煉石那時自覺沒有十成勝我的把握,竟躲到一個僻靜之處,苦練刀法。嘿嘿,幾個月枯木寒泉的苦修,非但他的觀瀾九勢精進千里,更思悟出了破我焚天劍法的刀招!”
他微嘆了一口氣:“他殺上門來時,我是全無防備!這廝以切磋為名,暗中卻下了狠手,你娘見勢不好,急忙出來相幫。但她那時剛剛生下你不久,身子虛弱。我夫婦二人合力,仍是鬥他不過,危急之中,你娘卻受了內傷,我為救她,就受了他一掌。這一掌便將我擊得暈了過去。再醒來時,卻瞧見沖天的大火,埋劍山莊已經化作了一片火海……你娘滿臉是血地倒在我身邊。
“我心中又怒又急,一下子便掙了起來,急問,沈煉石那廝又在何處?這才發覺,你娘腹中居然插著一把劍,她自己的劍!她臨死前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便是,風郎,這一輩子我沒有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