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窟窿!你快護送沈先生先走!”
任笑雲哭道:“沈老頭,這……這會子該當如何?”沈煉石長嘆一聲:“聚合堂中弟子決不會獨自逃生。咱們走得快一步,解元山脫身的機會便大一分!”任笑雲猶自猶豫,解元山又大喝一聲:“快走!”這一聲已是聲嘶力竭了。
任笑雲大叫一聲,反身抓起沈、鄧二人,展開“平步青雲”的輕功,幾個起落便遠遠縱了出去。
驀然間聽得身後解元山和司空花同時大喝,任笑雲一回頭,正瞧見解元山揮钁將司空花的一支龜背爪震飛,但左臂卻給司空花一抓劈中。一道血浪直飛上天,他的半截手臂竟給硬生生地抓了下來。解元山的身子呼的一轉,幾乎就要跌倒,猛然右钁疾揮,將幾個鬼卒拍倒在地。便在此時,常機子一聲怪笑,擰身欺上,一鞭重重抽在了他背上。
解元山搖搖欲墜,卻依然不倒——雖是急奔之中的回頭一瞥,但這個給鮮血染紅半邊的身子卻在任笑雲心中永久定住,這個微胖的身子在任笑雲的心內永永遠遠也不會倒下。
任笑雲的一身內勁展開,越奔越快,他這時只想把一腔的悲憤之情撒在這雙腿之上。兩旁的枯樹焦土不住向後退去,撲面而來的熱風打在臉上熱辣辣的,淚水滾入口中卻是鹹鹹的。
“沈老頭,你說三哥沒事的是不是,他沒事的是不是?”涕淚滂沱的任笑雲一邊跑,一邊嘶喊,“解三哥……都是小弟沒出息,只會做這縮頭烏龜……。沈老頭,我、我跟你學刀……我要好好的學刀!”
身後忽然響起一陣雄渾的歌聲:“若將軍一腳到京畿,但踏著訊息兒你可也便身虧……大丈夫怒發三千丈,休懼他狡兔死,走狗僵,高鳥盡,勁弓藏……”正是解元山所唱。這似是什麼雜劇的曲子,給他這時歌來,別有一股忠烈之氣。只是這歌聲未唱完便嘎然而止,像是給什麼東西硬生生斬斷一般。任笑雲驀覺心腹間沉沉的一陣痛,身子急躍,已經投入了一片青紗帳中。晚風吹過,稀稀拉拉的青紗帳隨風起舞,發出一團嗚咽之聲,那聲音傳入任笑雲耳中,便如天地齊哭一般。
第十章 冷對貉羆憑隻手
疾奔出數里,就見了前面一座有些童禿的蒼山,山不高,卻有些氣勢。三人上得山來,在暮色之中七扭八拐的順著山道行了不多時,就瞧見山腰處一座山洞。暮色沉沉,洞內倒是涼意森森,三人就在洞內坐了,任笑雲臉上的淚水兀自未乾。沈煉石卻嘆道:“可憐解元山了!這人卻是外柔內剛的性子,只因烈虹疑他是奸細,他便一死相拼!這一回給青蚨幫擒住,不死也要脫層皮。”
鄧烈虹忿忿的猛拍大腿:“我是讓莫老妹子嚇的,怕內奸怕成了杯弓蛇影……”任笑雲瞧他懊悔如狂的樣子,怕他這樣拍下去會就自己的雙腿拍折,便道:“鄧二叔也不必太過傷心,咱們給青蚨幫綴上了,你和沈先生又中了毒無力廝殺。這一戰,只有靠解三哥了……嘿,解三哥若是有了什麼閃失,全是……全是因我這廢物,”忽然站起身來,叫道:“沈老爺子,這刀您老現下就教吧!”
鄧烈虹嘆道:“好,這叫臨時抱佛腳,學得一招是一招!天也黑了,咱們身子未曾復原,不妨先在此歇息一夜!沈老哥先教笑雲功夫,我去尋些野味,也舒活舒活筋骨。”他知道武林中傳招學藝素來忌諱外人在場,便尋個藉口出了洞去。
洞內只剩得沈煉石和任笑雲二人。沈煉石道:“笑雲,你可知道我為何要傳你這刀法?”任笑雲道:“你說過是為了我這一身內勁,正好運使觀瀾九勢!”沈煉石一嘆:“其實我看你那日一刀斬殺白不清,那一刀又快又穩,便知你是個學刀的好料子!你那位趟子手的什麼師傅,讓你劈木樁和斬蒼蠅,雖然是一時的胡言應付,卻也練就了你非同凡人的腕力和靈敏,這全是學刀者必備的資質!不過最讓我動心的還是你這心胸……”
任笑雲苦笑道:“正是,我這人心胸寬廣,有如滔滔大海……”沈煉石白他一眼:“我說的是你這嘻嘻哈哈、隨遇而安的性子!觀瀾九勢博大精深,便是我也未能盡窺其奧,但鑽研日久,倒讓我悟出一個道理,”說著就雙眼慢慢眯起,悠遠的望著遠山的一片落霞,“那就是要進而不爭!本派才俊代出,能得習練觀瀾九勢的,哪一個不是其中翹楚,哪一個不是絕頂聰明,為何還有那麼多人半途而廢、甚或走火入魔?可見這門功夫越是勇猛求進,越是適得其反。星寒這孩子性子太剛,那是萬萬不能習練這門刀法的。只有你,稀鬆懶惰,卻還不失幾分靈氣,膽小畏事,倒還有些血性!”
沈煉石說著緩緩站起,舒展了一下手腳,再將腰間那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