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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小伍覺得這個師父沒有白拜,因為日子一久,他發現自己在街頭巷尾和那些潑皮廝打的時候,很少有人能躲開自己的刀。於是漸漸的京師中的大小潑皮全懼他三分,神刀任五爺——這大號便在京師的坊間越傳越響。
多年以後,回想自己在嘉靖二十七年的許多波瀾起伏的豪情壯舉,任小伍總是覺得,一切都是在這個仲夏的晌午起的變化。那日頭真毒呀,白燦燦的,烤焦了天,烤焦了地,也使自己的一切全烤得變了樣。
那天任小伍和鄭鼻子幾個混友在巷子外匆匆別了,就拎著刀,架著雞向家中走。在自己的家門口正好遇上候九爺。候九爺早些年曾經跑過邊關,販過鹽,折騰幾年後就發了家,現如今在任小伍住的烏金橋巷上開了兩家綢緞荘,雖然在這將軍王爺遍地跑的京師裡排不上號,但在這條京師外城邊上的街面上絕對是跺一下腳四處亂顫的人物。這街面上敢不買候九爺帳的就只有任小伍一個。任小伍生來就有個臭脾氣——瞧不起有錢的,你在他跟前拿架子他就敢跟你充爺。候九爺知道任小伍的這毛病,所以每次跟他說話都客客氣氣的,畢竟任小伍跟錦衣衛能扯上關係。
“又勝了?”候九爺望著任小伍懷裡那隻傲氣十足的“大將軍”問。任小伍心氣正高,說:“一柱香,也就一柱香的功夫,城北錦霞樓孫驢兒的那隻紫鳳凰就給大將軍攆飛了!孫驢兒輸紅了眼又賴帳,還他娘敢說什麼明天要讓我們好看!哼,明天老子就一刀剁了他!”
候九爺嘿嘿的笑著,一張黑臉在樹蔭下閃著油光,說:“五爺,這大將軍三十兩銀子賣給我如何?”任小伍的心一顫,三十兩銀子夠自己在勘察院裡幹一年的。既便是鬥雞,一場下來也不過百十錢,但是他還是挺堅決地搖了搖頭,說:“不行,我一年下來大將軍也能給我掙幾十兩銀子了!”
“那就七十兩!”候九爺用一根牙籤剔著牙,慢慢悠悠地說,“大將軍一年也未必總是贏,何況你還得照顧它!”任小伍有點心動了,但臉上依然不動聲色地笑著。
到底候九爺扛不住了,咬咬牙說,“一百兩,錢貨兩清!”任小伍心裡樂開了花,但一扭頭,肩上那隻大將軍正側著頭盛氣凌人地看著自己,他心裡就又有點捨不得,同時覺得自己還沒有一隻雞有氣魄。“得了,九爺,這雞是我從小看大的就跟我兒子一樣,一千兩我也不買!”任小伍覺得自己這話說得斬釘截鐵,一下子斷了候九爺的心,省得他萬一再加上價碼會煽乎得自己徹底動心。
就在這時,任小伍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噌的一下子從身邊竄了過去,又好像有一陣怪風飄了過去,任小伍張大眼問:“什麼東西過去了,你看到什麼了嗎?”
候九爺哼了一聲,沒好氣地說,“狗屁東西!”拋下牙籤走了。
任小伍心滿意足地往家裡走,心裡稍微為那沒到手的一百兩銀子惋惜,但轉念又想起自己那句“一千兩也不賣”的話,又覺得自己挺有氣魄,是條漢子,沒給爹媽丟臉,為了區區一百兩銀子就賣了自己的玩意兒。
走進窄窄的衚衕,任小伍心裡卻總覺得有點事情,好象有個什麼人跟著他似的,可一回頭又沒有什麼人。他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剛要邁進院門,啪的一聲,就覺著一隻手搭在了自己肩頭上。
他沒有回頭:“哼,孫驢兒,你鬥輸了也犯不著裝神弄鬼的,五爺我不吃這一套!”
“進屋去!”是個女的,那聲音挺脆挺耐聽的可又透著一股子威嚴勁兒。
任小伍腳下一軟,忍不住就隨著那聲音一步跨進了院內。一進院子,小伍心裡就挺不是個滋味,一個娘兒們家竟敢跟五爺我這麼吆三喝四的,而我還真就這麼丟人的聽人家的,這要是傳出去,街面上的朋友們聽了還不笑話死,我、我連這小娘們長得什麼樣子還沒看見啦!
正胡思亂想,忽然背後一暖,一團柔軟的身軀就伏在了他身上,任小伍的心突地一跳,正要叫出聲,那身軀就軟軟地滑了下來。任小伍及時回身,將這個幾乎要軟倒在地的女子抱住了。
這女郎二十不到的年紀,雖然雙眸緊閉,可還是掩不住的一段天生麗質,看著那兩彎細長的娥眉,那一支挺秀的鼻子,那點緊閉的紅唇,那白嫩的要滴出水來的面板,任小伍的喉嚨就有些發乾,從小聽說書的形容美人美若天仙,可活到二十歲還是頭一回看到這麼美的女子,而且這天仙是忽然自己跳到自己家裡來的。
任小伍睡覺從來不做夢,但這時也忍不住掐了自己一把,挺疼,他肯定自己沒有在做白日夢。雖然在牢裡面看慣了犯人昏過去,可這時任小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