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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邊小跑了過來,到近前來喘息道,“三公子,老夫人命我來找公子,說府中有要事,要公子速速回府去。”
張?皺了皺眉,望著張祥淡淡道,“何事?”
張祥上前壓低聲音輕輕道,“三公子,宮裡傳出訊息說聖上震怒……兩位老大人已經攜帶禮物到李相府上登門求救去了。老夫人要公子立即回府去……”
張?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由跺了跺腳。心裡一陣發急又是暗暗叫苦,心道不是讓你們沉住氣等等再說,怎麼突然又改變了主意?
竟然真的去求李林甫了,真是幼稚可笑的行為!
李林甫本是始作俑者,他這會恨不能把事情鬧大了,好把太子李亨拉下馬,怎麼可能管張煥這點破事?
可李林甫管不管是一回事,張家主動投靠李家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不管最終結果如何,張家都有可能跟頻臨毀滅的李林甫攪和在一起,成為楊國忠等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受到災難性的牽連!
這可不是杞人憂天。如果說李林甫是權臣是奸臣,還講幾分規則;但他的“繼任者”楊國忠可純屬小人一個,行事不擇手段不循章法。否則,歷史上的李林甫斷不至於死後不得善終,舉家被髮配流徙,牽連者甚眾了。
橫生枝節啊!這樣一來,就逼得張?沒了退路,只剩下鋌而走險一條道了。
第009章曲江池上詩酒宴(3)
第009章曲江池上詩酒宴(3)
張?默然仰首向天,夏季火辣辣的烈日高懸在當頭,絢爛的陽光投射下來,他一陣目眩神迷。不過,他終歸不是張府之前那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心智堅毅臨危不亂,很快便臨時更改自己的計劃,再次拿定了主意。
舍不出孩子套不著狼,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張?眼眸裡閃過一絲狠厲之色。
“張祥,我還有事要做。你且回府去跟老夫人說,我去去就來,絕不會在外招惹是非。去吧。”張?擺了擺手,沉聲道。
張祥猶豫著不肯離去,張?有些不耐地怒斥道,“狗才,我的話你難道沒聽見嗎?趕緊回府!”
“是,三公子。”張祥支吾了一聲,不敢再說什麼,躬身一禮,然後怏怏離去。
望著張祥離去,張?立即回頭來舒緩著自己微微有些凌亂的心緒,瞬間整個人就又變得氣定神閒起來。
慌亂無用,只能徒為世人笑料,那又何苦來哉。
笑了笑,張?準備入園。不過,回頭張望間,卻在不遠處望見了幾個熟人。
他的昔日“密友”之一――大理寺卿徐嶠次子徐文彬趾高氣揚地帶著幾個長安紈絝,晃晃蕩蕩地從張?身後走來,說說笑笑。
徐文彬其實早就看見了張?,只是裝作沒有看見。
張煥遭案,張家縱然逃過一劫今後也會一蹶不振。父親徐嶠再三警告他不得再與張?往來。本就是酒肉關係無半點真實情誼,聽說張家落難,徐文彬自然就換了一副態度,跟張?堅決劃清界限了。
當然,懷有這種心思的絕不止徐文彬一人。
徐文彬本不想理睬張?,不過到了近前,望著張?那張遠遠比自己要清秀英俊的面孔,心裡不由生出幾分嫉妒,而這幾分嫉妒旋即就轉化為落井下石的戲弄挑釁。
於是他停下腳步來端著架子盛氣凌人地盯著張?,手中精緻的摺扇搖盪著,衝著自己的僕從淡漠道,“讓前面那人讓開路去,某等要進園去。”
簇擁在徐文彬身邊的幾個官宦子弟也故作不識一般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張?,嘴邊都浮蕩著不懷好意地冷笑。
徐府的兩個僕從衝上前來,吆喝道,“讓開讓開,我們徐家的二公子和諸位公子要進園,你別擋道!”
站在張?身後的張力有些氣不過,怒視著徐府的兩個僕從,正要說幾句什麼,卻見自家三公子神色淡然地搖了搖頭,徑自讓在了一側。
張力無奈,用複雜的目光瞥了張?一眼,垂頭喪氣地也避在一旁。
這廝蔫了,白生了這幅臭皮囊。徐文彬得意洋洋地從張?身旁走過,一行人笑聲叵測。
望著一群紈絝少年進園的背影,張?心態不同,自不生氣,只有些嘆息。
雖說紈絝之交靠不住、危難來時鳥獸散,但形同陌路互不往來也就罷了,如徐文彬這等落井下石者,其實也不多見。
現在不宜與這等紈絝小人一般見識,待來日――
張?暗暗搖頭,眸子裡一絲寒光一閃而逝。
他正準備也進園去,卻感覺到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