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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復輕輕一笑,也不解釋,再次虢國夫人深施一禮。
虢國夫人凝望著眼前這個英俊不凡的挺有趣的小郎君,心裡暢快,不由放肆地格格縱笑起來,半響才掩嘴揮袖道,“好,奴家也來湊個趣,助個彩頭。花娘,賞這蕭家的小郎君一個小美娘,算是助興。”
虢國夫人身後的一個僕婦躬身應是,回頭隨意指了一個十四五歲的清秀侍女,那侍女神色一變,但也不敢說什麼,立即乖巧地垂首走到了蕭復坐席的後面,侍立不語。
蕭復一怔,倒是沒有想到虢國夫人如此湊趣。但他心裡雖不以為然,卻也不敢當面拒絕,只得再次躬身道謝然後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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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江柳――搖曳惹風吹,臨堤軟勝絲。態濃誰為識,力弱自難持。學舞枝翻袖,呈妝葉展眉。如何一攀折,懷友又題詩。”
崔煥和蕭復之後,長安三傑中的另一位――陳希烈的孫子陳和自然也不甘人下,也起身作詩一首,旋即也引起了在場眾人的連番叫好。
此番鬥詩,長安三傑接連上陣,連中彩頭。極大地調動起現場的氣氛來,幾個青年士子也壯著膽子先後上場吟詩,儘管急就章的詩作沒啥出彩之處,比起崔煥三人來遠遠不如,但還是博得掌聲陣陣。
虢國夫人興致高漲,連連出手賞賜,反正她今天準備的財帛獎品甚多,完全是有備而來。詩如何、質量高低不是關鍵,逗個樂子弄個心情舒暢才是關鍵。為圖一樂,她也不吝惜些許財物。
張?站在外圍,淡淡笑著旁觀一干青年士子爭相上場鬥詩出盡風頭,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濃重。唐是一個詩的國度,野史說就連販夫走卒都能酸溜溜地吟上兩句詩,實地看來雖有誇張的成分卻也不算太離譜。
他本無意,卻不料一側的有心人徐文彬站在那裡望著他笑吟吟雲淡風輕的樣子就來氣,咬了咬牙,徐文彬突然大聲喊道,“諸位諸位,張府的三公子張?乃是名門之後,聽說博學多才、頗有張相遺風,今日適逢盛會,是不是也吟詩一首讓某等開開眼界?”
“那是、那是,張小公子才學過人,應來一首!”
“張相才學風流舉世聞名,三公子又豈能落於人後?大夥說是不是?”
徐文彬的話音剛落,他的幾個伴當也就知趣地出言附和。而旋即,不少別有用心的青年士子也不懷好意地叫喊了起來,現場亂成一團。
誰也聽出徐文彬居心叵測意在調戲和嘲弄張?,不過還是有很多人跟著瞎起鬨,準備看張?的笑場。張家目前出了事,想要落井下石的人可不在少數。
瞬間,場上場外眾人的目光都聚焦投射在張?身上。
張?眉頭一挑,冷冷向徐文彬掃了一眼。
徐文彬連聲怪笑,心道張家小賊你不是嘲笑某家嘛,某今日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你出一大丑!
眾目所致卻非眾望所歸。
張?今日曲江之行,主要是為張家的危機謀求一個重要的突破口,沒有參與鬥詩出個人風頭的心思。因為事有輕重緩急,解除家族危機遠遠比個人出風頭更重要。在目的沒有達到之前,他不願意節外生枝。
可計劃遠不如變化快,就如張九鳴和張九皋不聽他的勸告突然趕去投靠李林甫一般。他本無意,可奈何還是被推到了臺前。
張?心裡明白,在這種時候,徐文彬的惡意挑釁是一回事,他如果畏縮不前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倘若還是那個張府紈絝,出乖露醜也就罷了,因為他的聲名本就很爛;但紈絝已成過眼雲煙,現在的張?自有尊嚴!
這一步不跨出去,他今後將很難在長安、在大唐站住腳,會真正徹底淪為一團人人喊臭起而遠離的臭狗屎,再也沒有了翻身出頭之日。
既然如此,那還等什麼?反過來說,這何嘗不是一個洗雪前恥更正聲名的絕佳時機!
當斷不斷受其亂。作為現代學者和曾經的官場上位者,張?性情果決堅毅,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就絕不拖泥帶水。
一念及此,他定了定神,淡然向前而行,在眾人的矚目下飄然進了場。
“拜見夫人!拜見諸位大人。”張?神色從容,先是向虢國夫人躬身一禮,然後團團作揖,舉止有度。
虢國夫人細長的柳眉兒輕輕挑了一下,笑著回頭向身側的楊?小聲問道,“三弟,這就是張九齡家的那個浪蕩子張??挺俊秀的一個小哥兒嘛,好端端地,怎麼就弄出一個浪蕩紈絝的聲名來?”
楊?搖了搖頭,微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