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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玉環說著,聲音便變得有些哀傷起來。
李隆基望著俏臉上浮蕩著一抹黯然的楊玉環,知道最近楊玉環一直在為自己的後半生而焦慮不安,不由就笑著寬慰道,“娘子何必如此傷感?有聯在,這大唐天下,何人敢對娘子不敬?”
楊玉環幽幽道,“奴家不中用的緊,至今也沒有為陛下誕下一子半女,這後半生終是沒有依靠……”
“奴家剛才去了一趟劉妃宮裡……聽說最近朝廷欲改立榮王為儲君,他日若是榮王成為大唐儲君,三郎百年之後,劉妃必貴為皇太后,奴家在這後宮,還要指望劉妃看顧一二吶。”
也就是楊玉環敢在李隆基面前提這個“百年之後的問題”,別人絕不敢。雖然李隆基明知是人不是神仙,終有一死,但還是非常忌諱這個“死”字。
李隆基面色一變。楊玉環這句看似無心的話,直接就捅到了他的心底,揭開了一層薄薄的窗戶紙。所謂母以子貴,列華妃儘管目前不受寵,但來日等榮王上位,她必貴極後宮。
楊玉環暗暗一瞥,見李隆基有些意動,便趕緊趁熱打鐵地又追上了一句,“三郎,奴有個心願,求三郎恩准。”
李隆基嘆息了一聲,“娘子,在聯面前不要這般生疏,有話便說,莫說這個求字。聯與娘子,恩愛一體,不分彼此。”
楊玉環眸光閃爍了一下,輕輕道,“奴家無子嗣,想從三郎的兒子裡過繼一個來,將來人老珠黃了也好有個依靠,還求三郎準了。”
李隆基猛然抬頭來凝望著楊玉環,眉頭一簇,沉聲道,“大子李亨?”
都到了這個份上了,楊玉環自然是不能再遮遮掩掩,就索性開啟天窗說亮話,她從袖口處扯出李亨寫給她的血書盟誓來,遞給了李隆基,然後柔聲道,“亨兒一向仁孝恭謹,在三郎的兒子中是最尊重奴家,與奴最投緣的一個。”
“奴家知道三郎最近正在為立儲的事兒煩心……奴家也不是為亨兒爭取什麼,只求三郎準了奴這個心願。再者,他日三郎改立儲君,看在奴的面上,保住亨兒的性命,給他一世平安富貴,做個閒散王爺罷了,也好讓奴家娘倆今後相依為命。”
楊玉環說到這裡,突然跪伏在地,聲音變得哀婉哽咽起來。
“娘子,且起身來,切莫如此。
見楊玉環伏地哀傷不起,李隆基猶豫了片刻,徑自起身去親自攙扶。
“娘子莫要如此,莫要如此……聯答應你了便是。”李隆基猶豫半響,還是不忍心拒絕楊玉環。所謂的江山社稷大局為重,在這片刻間還是抵不過兒女情長。
楊玉環心內大喜,臉上卻仍舊是“涕淚交加”,感動涕零道,“臣妾叩謝陛下隆恩,臣妾叩謝陛下隆恩!”
李隆基心中一嘆,心道:李亨啊李亨,聯就再往後拖一拖。娘子如此悲惋,聯不忍心。同時也再考驗考驗榮王的品性。
就在御書房裡,楊玉環笑吟吟地陪著李隆基用了一些茶點,又說了一會閒話。
“三郎,過幾日,奴家想去上陽東宮看看梅妃,還請三郎準了。”
“梅妃?”聽楊玉環突然提起被他打入冷宮多年的梅妃,李隆基臉色一變,目光便有些複雜閃爍。當年的梅妃其實還是頗得他寵愛的,只是因為梅妃與楊玉環水火不相容,他盛怒之下,才將她打入冷宮。
一別經年不見,當年的梅美人的清秀婀娜身影,早在他心裡淡成了一條線。
“當年奴家年幼,少不更事,與梅妃多有衝突,引得三郎不快。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奴家覺得梅妃苦守冷宮,頗為不易,就想去看看。”
“三郎,奴家先去看看,如若梅說……奴家願意迎梅妃出上陽東宮,一起服侍三郎。”楊玉環聲音輕柔,眸光流轉。
李隆基心裡一暖,覺得還是楊玉環心胸開闊大度,識大體。
他眼前瞬間浮現起當年那張明眸皓齒的絕美容顏,心下也有些悽然,下意識地就點頭應允,“嗯,娘子有心了。這多年來,聯倒是忘記了梅妃。娘子去看看也好,跟她說說,若是她知錯了,不再是當年那種尖刻、得理不饒人的性子,聯赦免了她也可。”
“嗯,臣妾謹遵陛下口諭。”楊玉環笑著緩緩垂下頭去,借續飲茶,幽深似水的眸子裡卻閃動著一絲複雜的光芒。
楊玉環的性情溫和,當年的梅妃卻很強勢,可以說是恃寵而驕。楊玉環進宮之後,見李隆基心思漸漸歸屬在楊玉環的身上,梅妃卻用了一些手段,差點沒把楊玉環排擠出宮。所幸後來李隆基最終還是寵溺楊玉環,把梅妃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