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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詩則在想,是不是自己的表情不夠誠意,還是模樣過於狼外婆,讓這孩子如此提防她。難道真得像小如說的,她不管是從南方到北方,還是從現代到古代,都要被人從頭至尾的無視到底嗎。
她自嘲的笑了笑,拉起弘昱沒有持物的左手,將剩餘的兩塊巧克力塞到了他溫暖的手心。轉而退後了兩步,朝他揮了揮手道:“小弟弟,謝謝你陪著姐姐陪了這麼久,山裡頭風大,早點回家吧。”說完,她依著先前在現代時導遊帶領著他們走過的路,一步步的向山下走去。
吳詩不會知道,若是弘昱右手沒有拿著他最喜歡的一管玉笛,若是她沒有及時鬆開拉著弘昱的手,此刻的她早已被弘昱一掌甩開了。
弘昱慢慢的低頭,面無表情的看著躺在自己手心的兩塊形狀古怪、頭一次見到的巧克力,半響,他握緊了拳頭,施展輕功順著其他的路下了山。
甜味入心
香山離北京城少說也有二十多公里的路程,沒有交通工具,又揹著沉重的旅行包,吳詩足足走了半天才遙遙望見了繁榮的北京城,以後城內那莊嚴神秘的紫禁宮城。
路上,吳詩藉著溪水稍稍洗了洗身上沾到的塵土,總算是顯得不那麼狼狽了。只是身上的一套過於現代的服裝,就算是清朝,怕也是另類得很。她將襯衣的扣子全扣上了,白皙的脖頸依舊露在外面,所幸如今是秋天,她便自包裡取出一豎領外套,勉強算是遮了去。
而吳詩所做的一切確是明智之舉,在中國歷史上,自明朝開始對女子的要求便是嚴了起來,除了最基本的三從四德外,未出閣的女子更是被禁足在家,更毋庸說裸露肌膚給別人看到了。
此時正值乾隆十六年,就在上一年,乾隆委託義大利天主會教士郎世寧設計了定時水鍾和噴泉裝置,以供皇家娛樂。至此西洋的新奇發明大受歡迎,西洋人更是經常出入清王朝統治下的中國各地。
所以,吳詩這副打扮除了惹眼,並未引起太多的騷亂,守城士兵見到了甚至還非常客氣的讓她透過了檢查。
操著一口南方口音的普通話,吳詩尋著幾個面善的漢人百姓問路,倒也是溝通無礙,很快便找到了專門賣與有錢人家的西洋玩意店鋪。
若是尋常人進這店,那店鋪老闆還要斜眼打量番再做斟酌。如今瞧見穿著牛仔褲風衣,揹著帆布旅行包的吳詩踏入店門,比他以往見過的那些洋人還要時髦,立刻殷勤的迎了上來,用極不流利的英語說了句:“Wele!”
吳詩愣了愣,隨即明白這老闆定是把她當作外國人了,立刻莞爾,輕聲道:“老闆,我不是洋人,你不用勉強對我說英語。”
如此,換作那老闆愣住了,不過畢竟是接待過各種貴客、見識過很多大人物的人,他立刻笑著改口道:“小人看姑娘一身打扮,還真把姑娘當洋人了,想必姑娘定是去過那洋人的地方吧。聽姑娘的口音,不像是我們北方地兒的人啊。”
吳詩知解釋無用,便順著臺階往下說道:“老闆好眼光,小女子確是從南方來的,之前跟著人家出海見識過幾年。”
在吳詩看來,這番話其實再正常不過,但話音剛落,那老闆的眼神就晃了晃,嘴角一絲冷笑一閃而過。原來在這體制森嚴的大清朝,像吳詩這般的女子跟著男人出海不過是起了個暖床的作用,故而店鋪老闆聽後,便輕視了她好幾分。
“那姑娘來本店是做何打算?”虧得這老闆還算好休養,若是換作別人,早將吳詩趕出店門了。
“老闆,小女子盤纏用盡,想用些西洋小玩意玩些餬口銀兩,不知能否通融通融。”吳詩因為性子淡的緣故,往往對他人的惡意一笑了之,更不會在意他人對她存什麼想法。是以,她雖瞧出了剛剛那嘲諷的一笑,也沒往心裡去,而是開啟了揹著的旅行包,想先換些古代的銀兩,再做打算。
店鋪老闆一聽吳詩不是來買東西,那臉登時冷了下來:“姑娘,不是本人誇口,要說西洋玩意兒本店什麼沒有,更何況我開門賣東西,可不是收舊貨的。”
吳詩聽得老闆的嘲弄,不羞不惱的開啟了包,從中取出了一面表面壓印著絢麗圖案的摺疊式鏡子。這鏡子是小如從瑞士買回來送給她的,銀質鏡蓋上的圖案是畢加索的抽象畫,開啟後一面是清晰的玻璃鏡面,另一面則鑲著塊太陽能表。表內不僅可以顯示年月日,還有配有一個小小的指南針。
那老闆初見這面鏡子本是不屑一顧的,後來卻被裡面那精緻的表所吸引,他店裡掛的都是發條座鐘,卻從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