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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後,吳詩身上的傷口大都已經開始癒合,因著劉太醫的囑咐,屋裡放了三、四個暖爐,這初冬的寒冷才不至於傷了吳詩的身,讓她更是畏寒。而這五日,弘昱握著她的手便再也沒鬆開過。所以當吳詩有了些微動靜後,他立刻便有了反應。
吳詩這幾日一直陷在深深的沉睡中,時而如墜冰窟,時而如處火海,全身疼得好像被撕裂成了無數塊,只是自己卻動彈不得,夢境從小時候一直慢慢的回放著,孤兒院的童年,比水還淡的平靜生活,直到自己去了北京的香山,命運才開始有了改變。弘昱……那個擁有著少年般漂亮臉龐的男子,也不知從何時開始,他便住進她心裡了。暖意一直從手心傳遞到心裡,眼前漸漸有了亮光,身體也漸漸恢復了知覺,那疼讓她不由自主的輕輕吟了一聲。
而這一聲對弘昱來說便是天籟,讓他一掃前幾日的陰霾。他慢慢的伸手輕放在吳詩的額上,揉了揉她軟軟的額前碎髮,動作溫柔,目光更是深藏著一絲疼惜。
吳詩感覺到那來自額間的溫暖柔意,掙扎了好幾下,終是慢慢的睜開了雙眼。映入眼簾的是弘昱柔若春水的眼眸,只是眼睛紅紅的,下巴更是長起了密密的青碴,看起來已有好幾日沒有打理過自己的樣子。
“弘昱……”吳詩這一聲叫得極是微弱嘶啞,眼淚卻早已不由自主的自眼眶滑落。關在地牢的那兩日,每當自己還清醒的時候,總是喚著他想著他,如今得償所願,卻是恍若隔世。
吱呀一聲,湘兒端著剛熬的藥推門而入,一見吳詩醒來,立刻將碗放在了桌上,跪在地上便哭了起來。“小姐,你嚇死湘兒了。”
吳詩此刻沒有一點力氣來安慰湘兒,她的身體還是火辣辣的疼,尤其是骨頭關節處,如針刺般疼得她臉色更是蒼白。
弘昱什麼話也沒說,只是從桌上將碗取了過來,將藥吹涼了後一口口的餵給吳詩喝。吳詩沒有想到,自己第一次接受弘昱的照顧竟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所以她乖乖的將比黑咖啡還要苦上無數倍的黑漆漆的藥給喝完了,而且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
等吳詩喝完了藥,弘昱將碗放回了桌上,同時也有暗示趕湘兒走的意思。湘兒跪在地上遲遲不肯起,猶豫了片刻終於在地上磕了一個頭大聲的說:“小姐,你勸勸四阿哥吧。”話音剛落,弘昱便要起身,只是那手卻被吳詩輕輕抓著了。吳詩對弘昱極是吃力的搖了搖頭,這才讓他慢慢的坐回了床邊。
湘兒原本是嚇了個半死,以為自己定要被弘昱甩出去的,沒想到吳詩救了她,立刻將心裡要說的那些話連珠炮般的說出了口:“小姐,你睡了五日,四阿哥就陪了你五日,不吃不睡。福晉很是擔心,每日都派人來勸,但是誰也勸不動他離開一下,就怕小姐還沒醒又倒下一個。”
吳詩又驚又氣,越聽越是難受,弘昱那專注的看著她的模樣讓她更是心疼。“湘兒……去準備……”費了好大的力氣,吳詩才斷斷續續的吐出了幾個字,湘兒心領神會,立刻飛奔出了屋。
吳詩見湘兒出了門,這才慢慢轉頭看向了弘昱,眼中是濃濃的責備也是深深的感動。
弘昱輕輕的握著吳詩的手,慢慢的移至自己的心口,半響才輕聲說:“你苦,同受;你痛,亦痛;若死,絕不獨活。”
“弘昱……”吳詩的淚水再也止不住了,以至於後面湘兒將飯菜端來,她看著弘昱一口口的將飯吃下,眼淚都一直掛在臉上。只是由於情緒起伏太多,不多時又昏睡了過去。
卻不想,是夜,吳詩便開始發燒,不斷喃喃的叫著弘昱。弘晝怕吳詩再有有什麼三長兩短他不好和允祿交代,便三更半夜的派人將劉太醫從被窩裡拉了出來,所以劉太醫是儀表也不及整理便匆匆提了藥箱趕到了和親王府。
等替吳詩診了脈後,劉太醫才長舒了一口氣,帶著喜色對弘昱說:“四阿哥,這位姑娘福大命大,如今發燒卻非壞事。她體內的陰寒之氣過重,若是能透過汗熱排出體外,身子會恢復得更快。”說著,他轉身對湘兒囑咐道,“這幾日若是姑娘醒了,便適量的喂些白粥,每天都要擦身,但是在傷口長好前最好還是讓她這麼躺著。”
於是,吳詩就這麼迷迷糊糊的燒了好幾天,燒退了,傷口也終於開始結疤了。期間滿兒他們都趁著吳詩醒著,弘昱不會甩人的時候來探望過好幾次,見她一日比一日有精神了,既是感謝老天保佑,又是欣慰吳詩福大命大。
轉眼間,吳詩已經在和親王府靜養了一個月,外傷內傷都恢復得差不多了。只是寒氣未除盡,以後會比常人更怕冷,到冬天也容易關節疼,所以屋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