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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
“媳婦兒！”報亭裡的大爺透過老花鏡看了一眼笑得陽光燦爛的傻大個子，笑笑，頗為體諒這個年紀小夥子的血氣方剛。
“媳婦兒我下午三點的火車票，現在在這邊候車，後天早上到陽城，你別忘了找小劉接我。”
權宴左手拿著話筒，右手把病歷夾闔上。“小劉家裡有事，我找院裡行政去接你吧。”
“好！”賀至並不在乎這些小細節。
“對了，等下車之前你找乘務長打個醫院內線給我。”權宴想起這茬兒又急忙補了一句。
賀至倒是不知道在火車上還能打電話，不過一想到馬上就要看見親親媳婦他就忍不住激動溢於言表，“媳婦兒你最近怎麼樣，咱大閨女有沒有踢你啊？”
權宴一聽這話樂了，現在賀至這孫子終於長記性了，也不嚷嚷著大胖小子了。“還行，你掛了吧，我一會兒去病房。”
賀至有點小心塞，“……媳婦兒你都不想我嗎？”
權宴：“……”
“我都想你想得睡不著吃不好，天天想著回家看你跟孩子，小胖子我都沒忘記想，你難道一點都沒想我嗎？”
權宴哭笑不得，“想，行了吧。你別矯情，還有幾天不就回來了？”
賀至不太樂意，但是權宴說的也沒錯，路上行程也沒有幾天了，現在先繞過權宴，等他一回到家……嘿嘿嘿(⌒▽⌒)。
“那好吧。媳婦兒你照顧好自己，想吃什麼東西讓我媽給你做。”
權宴忍不住翻白眼，得了吧。婆婆大人只可遠觀不可褻玩，只能放在家裡供著，她要是真的敢指使婆婆幹這幹那，就算賀媽媽不說話，小王氏也不能輕易饒了她的耳朵。
“知道啦，掛了吧？”
賀至磨磨唧唧半天，後面的人等電話等得不耐煩了，報亭大爺也聽不下去他跟眼前兒膩膩歪歪，“小夥子，趕緊去趕火車吧，兩點半了。”
“成成成！媳婦兒我要上火車了，下車之前給你打電話！”賀至掛電話付完錢，大包小包的扛上行李就往車站裡跑。
幸好這個年代沒有後世安檢那麼麻煩，賀至跟在大隊伍的後面提前找到車廂和臥鋪位。
跟他在同一個車廂的還有一家子，人家一家七口占滿了剩下的鋪位，相對而言孤家寡人的賀至就有點心酸了。
“大兄弟往哪兒去？”與賀至年歲差不多的男人熱情的問。
都是要相處一天一夜的鋪友，賀至還是喜歡與人交善的，但是沒有立馬回答，而是伸手逗了逗對方懷裡的小兒子，“這小子長得真虎實。”
無論是哪個年代的父親，都對自己的子女引以為傲。即便嘴上不說，心裡還是蠻受用賀至的誇獎。
“咦，小子不用太虎，聽話就行！”
男人的妻子帶著女兒從餐車回來，男人起身將女兒放在裡面的臥鋪，妻子也跟著丈夫的身影回到女兒的身邊。
“那啥，大兄弟你餓不餓，咱喝點兒小酒？”男人把妻子帶回來的食物挪到與賀至跟前的桌子上。
賀至一看這架勢就知道拒絕不了了，也不推諉，把上車前買的路菜也擺上桌。
“大哥這是往哪兒去？”抿了一口老白乾，賀至拿起一次性筷子夾了一些鹽蠶蛹下酒。
男人倒是爽快，很快就將自己的去向以及經歷全盤托出，“往泉城去。小時候跟著爹孃來大西北墾荒，如今爹孃老了，又帶著妻兒老小往家去！”
生於泉城，沒來得及看遍家鄉的天空大地就又跟隨父母伐疆，這是長於西北。等到而立之年，自己的孩子還沒來得及欣賞出生地的天空，又因為父母祖輩的期望回到老家。
人的一生都在漂移，無論因為什麼原因，總不能一成不變。他也一樣。
“大兄弟你呢？”
賀至笑笑，又敬了男人一杯薄酒，“老家在這裡，現在要回陽城。”
“結婚了？老婆孩子在陽城？不過說起來陽城和泉城隔得倒是不遠，有時間哥倆兒還聚聚。大兄弟，不怕你笑話，我在老家那邊沒有什麼好兄弟，小時候的同伴如今也各奔東西不知道去哪兒。我這一決心走，心裡也是沒底得很啊。”
面對男人的感嘆和牢騷，賀至卻沒有應聲，各有各的煩惱，誰也不要笑話誰。
過了一會兒，男人的父母在列車員的攙扶下從另一節列車溜達回來，男人將父母安頓好，繼續回來跟賀至喝酒。
倆人推杯換盞到天黑，男人醉的不輕，妻子把他扶到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