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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漫無止境的長夜時,她們就會明白這宮廷中的辛酸是傾入骨髓的寒冷,天子那偶爾的眷憐透著的那若有似無的暖意根本無法讓怡然凍結的少女心再有什麼回暖了,只有一天天的習慣和麻木……
榮妃瞧著這些年輕的女子也暗暗感傷:不論是嫁給萬歲,還是嫁給那些皇室宗親,都沒有什麼不同,差別只在於變換了一個囚禁的場所,都是一樣被鎖入小院中整日盼望丈夫的疼愛,和自己漫長的等待著天子偶一回眸又有什麼不同呢?
惠妃看著這些懷著春意的女孩暗自感觸:愛,太奢侈了!在這個皇家的男人眼中,她們只是不同的四季風景而已,也許有些不同,卻終究會變成一個習慣的存在。愛情,在這兒,只不過是沒有經歷過滄桑的少女為自己編織的美夢罷了。等到了她們這個年紀,這些女孩就會知道只有位份和孩子才會使得她們擁有世人仰視的尊貴。
宜妃心裡正忿忿不平:哼,又來了些女人搔首弄姿的!年年如此,皇上也不厭倦!
等叫道瓜爾佳。簡楓的名字,四妃都一下子從自己的思緒中走了出來,回過神,齊刷刷的抬頭望去,都心說:一定要見見這位被皇太后親自點名召見的女子。
德妃之前在太后哪兒見過那女子,當時也只覺她乖巧。但昨日,和自己一向不怎麼親近的老四卻求自己討這女子,她倒有些好奇這女子到底有哪裡吸引他那個素來不愛女色、心止如水的兒子。
榮妃聽自己的兒子三阿哥胤祉提及過她,說他在向洋人學習西畫時,聽那些來自兩廣的洋人說這簡楓素來愛專研,而且聰穎過人。從此她對簡楓更多了幾分好奇,不過想來也是,不是個聰慧又有見識的女子又怎能排出那樣巧妙的舞蹈!
惠妃則是有心為自己兒子攬下這門親事,原因簡單,這個瓜爾佳。簡楓的家世實在不一般,若兒子有了她這支外戚,豈不是對大位更有勝算!
宜妃則是心裡暗自氣悶,要不是為了兒子非要他,她根本不會宣她,但這女子居然敢駁自己的面子,稱病不見,而兒子知道她駁了自己的面子還非要她不可,她今天倒要看看這個女子到底是個怎麼個狐媚樣兒!
皇帝的精神也為之一振,她就是那個為太后編那個叫“千手觀音”舞蹈的女子,論那舞蹈的心思也算別出心裁、巧奪天工了,想這女子應該是個氣質不凡的。
他倒也有幾分興味,看看她究竟是怎樣一副巧模樣!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簡楓站了出來。
她站出來後,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皇帝在見到她後就立即眉心打結。而德妃則是心中詫異不已,那日的她,衣著樸素、脂粉未施,頭上就用了一根最簡單的簪子固定,但今日的她卻和那日所見根本宛若兩人!榮妃也有些驚愕,不想傳言竟是如此不符實。惠妃則是暗自嘆氣,這模樣即使家世再好,看皇上的神情也斷然不會答應。宜妃則不給面子的噗哧笑出了聲,還諷刺道:“皇上,臣妾看這個女子倒真是不一般!”
皇上聽了宜妃的話,見簡楓臉上胭脂甚儂,簡直刷了紅漆無異,這眼睛則是小得像是兩道縫,這嘴卻像血盆大口,這頭上的珠花則是帶的不成章法,紅紅綠綠好似張揚邀寵,卻不自知真是十分得不堪入目!根本是個沒有儀態又不懂裝扮的粗鄙丫頭,實在是枉費了她這上等的家世!真不知道瓜爾佳氏怎會出這樣的女子?這太子妃與和嬪都是賢惠美麗的賢淑女子,怎麼她就這副模樣?
皇帝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揮揮手,“撩牌!”
見皇帝一副失去興致,又倒足了胃口,難以忍受的模樣,再聽到皇上這句終結性的論斷,簡楓實在是喜在心頭,但面上還做出一副失意的樣子,黯然退到一邊。所謂演戲要演全套,這戲就要下場了,怎可在最後一筆失敗。
婉兒在一旁看了全過程則是從擔憂到驚愕,最後是佩服,一切卻如簡楓所希望的那樣。楓兒她原來早就預料好,所以才如此大膽而為。平日素知她是個聰慧的,但今日才知她非一般的聰慧,她心思細密又這樣看得長遠,這樣一來她是真的自由了,不會再成為這籠中鳥了。
而眼下自己卻心若凍蟬,不知會是個什麼命運,而那位公子,看來是今生無望了……
簡楓被撩牌後,就立即被人帶出了保和殿,她心中大快,遂急切地問一旁領她出來的小太監,語調難以的興奮和滿足:“請問公公,我何日能出宮?”
這公公見她被撩了牌子還如此高興,心裡真是覺得詫異萬分,從沒見這樣的主兒,一時竟然愣住了。
簡楓以為他沒聽清,又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