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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醒來發現自己失明後,楓兒再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康熙擔憂卻又無奈,不管他用什麼辦法,是命令,勸說,威脅還是利誘……簡楓就是沒有再說話。
她不是不能開口,是不願意。因為此情此景,她不知該說什麼,也不知該怎麼辦。這是第一次,她覺得自己這麼的無助!這樣的她,如何自理生活?如何可以去做她一直想做的事?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現在的她什麼都做不了!
但,如果只是讓她留在這個可怕又可憎的地方被人照顧,被人可憐,她生不如死!
她沒有哭,大悲無淚!
這毒是什麼,她很清楚!其性奇毒無比,就是號稱“解毒聖手”的古一理也無能為力!
而這藥性在她體內已經停留了兩天,時間過久,早已流入了她所有的經脈。她已經錯過了最佳的診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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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的眼睛,能否復明?”
“草民無能,請皇上恕罪。這毒已經滲入經脈,公主的眼睛怕是……再也不能……”
康熙對他的名不副實氣怒不已,惱道:“你不是號稱天下奇毒,無所不能的嘛!為何獨獨楓兒的眼睛……你卻不能治癒?”
古一理早知道皇差不好辦,從來的時候他就不敢奢望會得到什麼賞賜,他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即可!天家無情,作為醫學傳家出身的他是再明白不過了。他雖然對皇帝的震怒也心有畏懼,但仍然不被不亢地答道:“皇上,草民確實無能。但公主的眼睛還有一絲希望,那便是天山之上的‘藥王’,可是從來沒有人見過他,他,只是一個傳說。”
“只要有一絲希望,朕都不會放棄!從即日起,朕派二十位侍衛給你,由你陪同去天山為公主尋訪這位神醫,若是找不到,朕就治你……”
簡楓站在門口聽了良久,她很感動於康熙對她的這份心,可她並不願意康熙為她再為難任何人!
康熙沒有想到,簡楓會突然來到這兒,而她也終於開口了,“皇阿瑪,楓兒的眼睛,自己清楚。古大夫是個好大夫,求皇阿瑪寬赦他,讓他回到屬於他的地方去吧。至於‘藥王’,那只是一個傳說,何必勞心勞力呢?”楓兒摸索著走上前去,“皇阿瑪,楓兒有話要說,求您屏退所有人。”
康熙心痛看著簡楓小心翼翼向前移動的模樣,不由上前扶起她,同時他輕輕一揮手,揮退了左右,“他們都下去了,你說吧。”
簡楓站在原地,根據他扶著自己的手估摸著康熙站的位置,對著他的方向道:“這些日子,楓兒消沉過,甚至想到過死亡……”
體會到她的絕望,康熙強硬地命令著她,“楓兒,朕不許你這麼做!”
簡楓輕輕劃開嘴角,笑了起來,“雖然看不見,但是我知道皇阿瑪生氣了。一定是嘴角緊抿的,楓兒可以想象!”略微停頓了下,她接著笑道:“皇阿瑪不必擔心,楓兒已經想開了。人之一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楓兒不想輸給命運!所以楓兒會堅強地好好活下去,也求皇阿瑪允諾楓兒即日起離開皇宮。”
說完,簡楓筆直跪下,搶先一步說出康熙一定會用來拒絕她的理由,“楓兒知道您一定擔心我無法照顧自己,也捨不得楓兒離開這裡!
但是,楓兒必須實話告訴您:楓兒從來沒有一天忘記過與您訂立的‘八年之約’!
而這次的意外,是有人在蓄意陷害,楓兒事先有了防範,已然察覺到了杯中被人下了毒,但楓兒怎麼也沒有想到縱然逃過了杯中之毒,卻還是逃不過毒針的暗算!可見,即使一個完好的楓兒也根本沒有能力保護自己,更何況如今一個失去雙眼的簡楓呢!
回溯以往,楓兒的婚事,皇阿瑪確實是出於為楓兒的終身幸福考慮,可又有多少人要利用皇阿瑪對楓兒的喜愛而要強加呢?
即使皇阿瑪百般呵護,楓兒從進宮來遭遇到的大大小小的陷害也早就不知多少次了,皇阿瑪雖然不說,但心裡一定都清清楚楚。
從巫蠱事件到塞外的墜馬,再到楓兒的婚事以至於現在的失明,這一樁樁一件件,說來無一不讓人感到寒心恐懼,饒是楓兒再樂觀,也害怕了這皇宮暗藏的殺機啊!
從皇阿瑪親自撫育十七阿哥起,楓兒就說過,‘有時過多的寵愛也會是一種負擔’,天子的愛太過難得,所以受到寵愛的人就等於活在無數的嫉妒之下。這種可怕,或許沒有得到過的人永遠都無法明白。
簡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