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龍顏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農忙過後,村裡的女人又恢復了三兩成群的繡花中。 阿木姆的娘仔間,(寡婦或不婚女人住的屋子,是村裡女人繡花時,聊天時的聚集地)在用來祭祖的大祠堂裡面的邊屋上。她的後窗,正對著王小清家的院子。 祠堂在中間,兩邊各有一間房屋。 祠堂兩邊的房屋各有一個天井,天井的一邊門開在祠堂裡面,一邊門開在巷子裡。 阿木姆的邊屋,一個門就開在巷子裡李靜家對面。 阿木姆在孃家讀過中學,知書識禮,村裡男女老少對她都頗為尊敬。 她繡花也是一把能手,繡品經常被拿來做樣品。 她還會裁剪布料,自己縫衣服。每次給自己做的衣服,新穎舒適。 村裡老少媳婦們都羨慕不已。有的甚至拿著她的衣服,去讓裁縫照樣式做。 偶爾有人求到,她也幫人家做衣服,收點工錢。 字寫得漂亮,文筆也好,經常有人來請她幫忙寫信。 伍松坤每次寄給嫁在香港的姐姐的信,都是出自阿木姆的手。 阿木姆有好人緣,但是命卻不好。 16歲從埠仔村嫁給鳳凰鄉一村的阿木叔,22歲那年,28歲阿木叔就駕鶴西去。 她帶著5歲的女兒,守了30多年寡。前幾年女兒出嫁外鄉,也生了個外孫。 現在只留下阿木姆,獨自一個人生活在鳳凰鄉,女兒偶爾會來看望。 她的家,就自然成了一個大家聚集的娘仔間。 阿木姆的天井裡,種著一排花。有茉莉花、玉蘭花、玫瑰花、芍藥等等,每次經過她的天井,總能聞到一股幽幽的香氣,特別好聞。 娘仔間的中堂,掛著畫有梅蘭竹菊的四幅國畫,讓她的娘仔間,看起來多了幾分書卷氣。 這幾天阿木姆的姐姐娟姨來她家做客,帶來了幾本微微發黃的歌冊。 她每天在娘仔間唱歌冊,悅耳又動人的歌聲,把李靜,全嫂,阿英,番雞子等人都吸引了過來。 村裡的老媳婦,新媳婦也都把花匱搬到祠堂裡,這幾天娘仔間人滿為患,都來聽阿木姆的姐姐娟姨唱歌歌。 經過這兩天反覆地聽,李靜,番雞仔等人已經會跟著哼了。 阿香姐跟王小清也坐不住了,今天也搬了花匱過來祠堂聽歌冊。 這天唱的是《包公會李後》,只見娟姨全情投入,聲情並茂地演繹著歌冊裡的故事。眾人全神貫注地聽著,如痴如醉。 當娟姨唱到李妃受奸臣陷害,流落民間的時候。小媳婦們都憤憤不平,對奸臣擾亂朝綱,陷害忠良時都破口大罵。 當唱到夜審郭槐時,又個個笑逐顏開,拍手稱快。 正在大家聽得起勁時,去大埕公廁上廁所的番雞仔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對著正聽得入迷的小媳婦們大叫了起來“大家快去伍帆家看新娘子去。” 娟姨停了下來,看了看冒冒失失,大聲喧譁的番雞仔。 大家不約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針,抬起頭望向番雞仔。 “什麼新娘仔?你在胡說什麼?”阿香姐不解地問。 “我從廁所出來,剛好碰到伍帆腳踏車後面載著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兩人看起來很親熱,肯定是伍帆說親的物件。”番雞仔對著小媳婦們解釋著。 王小清聽到番雞仔說伍帆的腳踏車載個女孩子回家,腦子裡頓時一片空白。 娟姨剛才唱的內容,此刻她已經忘記得乾乾淨淨。只想馬上離開祠堂,回家看看隔壁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是嗎?我們去看看去。”李靜第一個站了起來。拉著坐在邊上的阿英,讓阿英跟她一起去探個究竟。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我要聽娟姨唱歌冊。”阿英不肯起來,不肯跟著李靜去。 “我們去,你就不好奇嗎?”她拉著番雞仔。 “我不去,我剛才已經遇到了,現在再去他家裡看,實在太尷尬了。”番雞仔連連擺手,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你們也不用大驚小怪的,伍帆都快三十了,這個年齡有物件,不是很正常的嗎?”阿木姆看著番雞仔說, “那我們一起去。”李靜又去拉王小清的手說。 今天是任何人也阻止不了李靜想去看伍帆新娘子的腳步了。 “我可以跟你去,不過我是要回家看荷花餓了沒,(剛才跟阿香姐來祠堂時,正好荷花睡著了,王小清把荷花放在家裡睡,讓傻子十粒看著,餓了抱過來祠堂找她。)要不你跟我一起去,你自己過去打探,我得去給荷花餵奶。”王小清把自己最想知的答案,拋給李靜去幫她解開。 “你們都不想看伍帆的新娘子的麼?那我去。”李靜拉著王小清,兩個人從天井的側門出來,走向王小清的院子。 此時的王小清,強忍著往下滴眼淚,強裝鎮定地跟著李靜走回院子。她表面還帶著笑,生怕李靜從她的表情裡,看出她心裡的端倪。 “伍帆,藏著新娘子不給大夥看啊?”李靜邊說邊跨進伍帆的院子。 “哪來的新娘子?”伍帆在屋裡不解地回答著。 “還哪來呢?這不。”她進到了屋裡,指了指正坐在他開藥方桌子邊,一個穿著紅色短袖衫,20來歲的漂亮的女孩子。 “這是我表妹,我三姨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