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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老、、、、、、”老子剛出口早被大舅哥左右開弓打了幾個大嘴巴。
來貴家領著侄女侄兒找嫂子,找了一夜回來剛哄著孩子們睡著,聽到吵嚷聲忙穿衣起來,跑到院中見親家老太太正舉著小兄弟來榮哭喊,忙上前笑嘻嘻地說:“親家大娘您消消氣,嫂子沒事,只是一時害怕嚇得藏起來了,你這樣讓她以後咋在這門裡過”老太太聽到此話捎一楞神,來貴家趁機搶過小弟弟來榮。
花妮狗兒也跟著跑出屋,“姥娘!姥娘!撲到老太太懷裡,老太太見到兩個小外孫放聲大哭:“我那苦命的閨女啊!是娘害了你啊,娘瞎了眼把你嫁到了閻王家呀、、、、、、”
老太太這裡兒一聲,肉一聲地放聲大哭,趙敬財父子被老太太三個虎狼般的兒子撕扯著提溜到院裡
“趙敬財你個老不死的,你說你咋逼死我妹妹的”
趙敬財左右躲閃、嘻嘻笑著說:“狗兒他大舅,你消消氣誰說你妹子死了沒有的事”。
“不得了了,來福他媳婦孃家來人了……”白娘子從前院跑出去,到本家的幾個兄弟家一嚷,本家的兄弟侄兒們都勿勿跑過來拉架說事,老太太和他的幾個兒子見趙家人多沾不著光,氣哼哼地帶著三個虎狼般的兒子走了。
臨走時扔下一句話:一日之內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劉老太太領著三個兒子走後趙敬財又求鄉親們幫著四處去尋找。同時村裡村外的水井裡池塘裡打澇了一遍,也沒找到大嫂。
(4)
晚上來福回房體息,聽到大衣櫃裡有動靜,點上燈一看,媳婦在櫃子裡,立時火冒三丈,一把拽出來沒頭沒腦地打起來“你這掃把星自己躲到大衣櫃裡睡大覺,讓你家老乞婆來折騰我、、、、、、”
原來嫂子躲在大衣櫃裡先是害怕,漸漸地實在撐不住勁就昏睡過去了,衣櫃裡黑咕嚨嗵的她不知已過了一天一夜,更不知外面發生的事,她醒來剛一動正好讓剛回房的來福聽到。
“娘啊!哎喲!哎喲!”
“俺娘又捱打了俺娘沒死”兩個孩子聽到母親的哭叫聲哭著從嬸子房裡跑出來。
隨後來貴家也跟著跑出來。
“姐姐你別去,他們會連你一塊打的”小來貴也跟在媳婦後面跑。來貴家進屋一看;兩個孩子正哭喊著拽他爹的腿,嫂子披頭散髮,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雙手抱著頭縮在牆角,嚇得瑟瑟發抖。
“喲這不是沒上天嗎?”白娘子進屋雙手掐腰站在炕前冷笑著說。
“打!給我往死裡打”趙敬財手拿長煙袋惡狠狠地指著兒媳婦叫嚷。剛停下手的來福一聽此話拳腳又如暴雨般落到妻子身上。
來貴家急得在屋內轉圈圈,哭著哀求道“別打了!別打了!這樣會打死人的”
“哼!打死臭塊地角子,還沒來得及收拾你來!”白娘子雙腿成八字站立,用食指指著來貴家惡恨恨地說。
“那好啊!你先把俺打死好了”被激怒的來貴家雙眉倒豎,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霎時火焰奔騰,她也忘了什麼大伯哥兄弟媳婦之間的講究,一下竄上土炕,象頭髮怒的獅子一般衝上去,推開大拍哥把嫂子護在身後。
來福倒被弟妹的潑辣所鎮住,楞了片刻嘟噥一聲:“真她孃的遇到鬼了”跳下炕無趣地走了。
“反了!反了!”起敬財做夢也沒想到出自‘書香之家’的小兒媳婦會如此潑辣。
白娘子叫嚷著:“老爺子你看看!看看,這就是出自書香之家的小姐成何體統”
“來貴,來貴哪去了?還不來管管你這瘋婆娘”趙敬財吼叫著同小老婆一起走了。
此時小來貴早嚇得躲到門後邊去了,兩個孩子嚇得都不敢哭了。
“嫂子,這是為什麼?我們到底還是不是人?”來貴家抱住木呆呆瑟瑟發抖的大嫂放聲痛哭起來。
“人!我們是女人,女人不如一頭牛”大嫂悽然地笑著回答。說著說著竟木然地唱起來“青青菜啊,長骨嘟啊,
十八歲給人做媳婦啊!
婆婆打呀,公公罵!啊…… ;
跳到那黃河,死了吧!
死了吧,啊……死了吧!啊……
雙膝跪在那閻羅殿啊……
叫聲哪閻王老爺您聽我言啊……
來世託生哪牛馬,我也去呀……
再也不要託生那女嬋娟啊……。
歌聲悠長而悽然,唱著唱著兩行無聲的熱淚滾滾而下。
兩個孩子被孃的神情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