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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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不理他,跟在折蘭勾玉屁股後頭,亦步亦趨。
“小晚,你為什麼不當我徒弟?說起來我還是你恩人呢!”
“恩人?”向晚停步。
這回連折蘭勾玉也停了下來。兩人都轉過身看樂正禮。
樂正禮本來很理直氣壯的,被兩人一個一臉春風一個一臉困惑的盯著看,心裡忽然就有些虛了起來。
很快樂正禮又對自己的心虛表示鄙視。當初若不是他仗義執言,八歲的小向晚就成了瘸子大叔的小媳婦了。表哥是向來不愛管閒事的。
向晚皺眉苦思了一會兒,粉面小扇支著下巴,奇怪道:“那天不是你付的銀子。”
樂正禮兩眼一黑,折蘭勾玉伸手摸了摸向晚的頭,臉上笑容又大又溫暖,以示讚許。
向晚回以一笑,折蘭勾玉拉著向晚的手,自然而然,一高一矮兩個身影揚長而去。剩下樂正禮鼓著腮幫子氣悶胸悶,半晌之後又疾步跟上。
折蘭勾玉想,向晚還是有她可愛之處的。她雖然沒有一般孩子的天真爛漫,也不太愛說話,但她的可愛從孩子特有的小小身量與稚氣的臉蛋表現出來。她臉上有種這年齡孩子不該有的成熟,那樣的表情卻讓她看起來有種別與一般孩子的可愛。
就像現在牽著的手,雖然有些些粗糙,但嬌小柔軟,分明就是小孩子才有。
所謂遊學,其實就是增長點閱歷與見識。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為的不過是受封之後能將封地打理得有聲有色。
折蘭勾玉與樂正禮雖是身份尊貴,這一路過去,倒是低調得緊,身邊都沒跟個侍衛什麼的。向晚畢竟沒什麼閱歷,留著一抹杏花仙子的記憶,雖對這樣的情況覺得奇怪,倒也沒往深處想。
過了揚州,便是柳州。
風月揚州,風雅柳州。
折蘭勾玉對柳州很是偏愛,足足呆了三天,舞文弄墨,以文會友,不亦樂乎。
第三天晚上,折蘭勾玉與他的幾位至交好友又至柳州湖畫舫相聚。樂正禮死活賴著要跟去,折蘭勾玉拗不過,自是不可能留向晚一個人在客棧了。
向晚的頭髮整整齊齊的束起,換了那身緋色長袍,拿了玉柄粉面小扇,眉目如畫,精緻纖細。
畫舫內共六人,除去折、樂、向,另三位皆與折蘭勾玉年齡相仿。一個一身黑衣,面冠如玉,比折蘭勾玉高瘦些,白淨些,卻是截然相反的冰冷氣質。另兩人一人長著娃娃臉,圓的可愛,另一人濃眉大眼,陽光磊落,實難與文人沾邊,看起來倒與武將有緣。
幾人顯是熟識,也不一一介紹。對面三人第一次見向晚,看其年齡尚小,又長得粉嫩,倒也沒說什麼。折蘭勾玉只介紹了向晚名字,來歷身份一概略去,大家點頭致意,便也安然入席。
自從那晚買了扇子,向晚便學著折蘭勾玉的樣子,天天扇不離手。畢竟孩子心性,可能自己毫無所覺,但不知不覺中,總會去模仿一些喜歡的人與事。比如說話的語氣、走路的姿勢、書寫的字型,或者只是這樣一個拿扇的習慣。
另五人談天說地、博古論今,或意氣風發、或恣意懶散,向晚坐在一角,安靜地玩著手中的摺扇。開、合、再開、再合,間或拿起腰上墜著的小銅鏡打量鏡中的自己。
畫舫昏黃的燈光下,銅鏡裡的人影影影綽綽,讓人看不真切。
有了這面鏡子,向晚才開始慢慢喜歡起自己。她第一次發現,自己也是挺好看的,鏡中的人兒雖比不上折蘭勾玉,但乾乾淨淨,玲瓏剔透,並沒因這八年的苦而磨損掩蓋。
“向賢弟頗愛紅妝啊。”那位娃娃臉的兄臺正坐於向晚對面,幾次看過來,終是忍不住開口。
對於向晚偏愛對鏡照顏的行為,折蘭勾玉與樂正禮這兩天已經習慣了。
向晚聞言抬頭,黑黑亮亮的半月明眸直視著對方,神情莫名。
這下子,發話之人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伸拳至嘴前,佯裝輕咳幾聲,半晌才訕訕道:“恕在下唐突了。”
傳統來說,如此直白的說一個男性愛紅妝,並不是一件太禮貌的事。
“女愛紅妝,天經地義的事。”黑衣男子修長白淨的手指閒閒握著茶杯,細細觀察,並沒有喝它的打算。
向晚學著折蘭勾玉的樣子,用摺扇支著下巴,尋聲看向說話之人。
他有一雙如勾的眼睛,細細長長,似能攝人魂魄。面板很白,襯著黑衣,有些蒼白的意味。如墨的長髮乾乾淨淨的束起,就和她的一樣,不過他用的是玉束帶,而她用的是紅絲帶。向晚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