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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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齊齊,又將那套換下的髒衣服與另一套乾淨的衣服分開打包,放在包袱裡。
她從家裡出來沒帶任何東西,除了身上的那套衣服,別無其他。
收拾準備好一切,她坐回床上,用手一下一下去順自己的頭髮。
她沒有梳子。
她做這些事的時候好像身上根本沒有傷。
折蘭勾玉放下筷子看著向晚的一舉一動。她身上有一種矛盾的氣質:她倔強,一般倔強的孩子都不討人喜歡,但她的倔強讓人心疼;她乖巧懂事,一般乖巧懂事的孩子嘴巴很甜,笑容很純真,但她的乖巧懂事是沉默且不愛笑的。她小小的身子,除了第一次看到她時的舉動,似乎一直以來都在默默承受著什麼,這種承受,不止是後孃的不善待這麼簡單。
他不愛管閒事。遊學三年,走遍大江南北,看過的聽過的故事太多,幫助過的人也不少,但從沒有這樣累贅的讓自己身邊多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女孩子。
這都該歸功於他的表弟樂正禮,或者也有初見時那讓他震驚的一幕的原因。
他想,既然他與向家毫無淵源,那麼初見時的那份巧合確實詭異了點。一個千里之外的八歲大的孩子,從未見過他,卻在牆上畫了他的畫像,還用枝條使勁抽打他的畫像,並且知道他的名字裡有個玉字。
直到第二天上路,向晚都沒有問折蘭勾玉與樂正禮的來歷、名字、身份、此行的目的,最後會落腳在哪裡。她身上有一種這年齡孩子不該有的坦然,遇事時的坦然,以及接受與適應能力。
她身上是緋色的乾淨衣服。這一次騎馬,她稍稍將身子往後靠,不再擔心自己的衣服會弄髒身後人的衣裳。她將小小的身子縮在身後人的懷裡,小手緊緊攥著馬鬃,騎馬的顛簸,她已有些適應,不再是昨日那般受罪。
她已經知道身後人不是玉帝。雖然他們長得很像,但他不是那個衝她發怒貶她下凡的玉帝。被貶下凡,再次修行,再苦再累她都得自己承受,玉帝又怎會出現救她?而且玉帝在天庭,玉帝不會騎馬,玉帝的手上不會有摺扇,玉帝不會對著他笑。
一路向南,最開心的莫過於樂正禮了。他這一次跟著表哥出來遊學,又覺得是自己救下了向晚,心情自是不同了。一路上嘰嘰喳喳,隔著一匹馬的距離與向晚對話。
“向晚向晚,你還不知道我和表哥的名字吧?我表哥叫折蘭勾玉,我叫樂正禮。”
向晚在折蘭勾玉身前點了下頭,沒有說話。
“我們出來遊學,表哥明年年滿十六,就要上京受封了。”樂正禮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折蘭勾玉阻止不及,回頭一想,向晚既是他的人了,知道這些也無妨。
向晚還是點了下頭,沒有說話。
“向晚向晚,你怎麼一點反應也沒?你聽說過折蘭家族,聽說過玉陵君折蘭公子麼?”樂正禮對向晚的反應表示不可思議。
向晚還是點了下頭,依舊沒有說話。
想起這一路過來,包括向晚的孃親,一聽到折蘭二字,莫不下跪直呼大人。樂正禮本以為向晚沒聽過三大家族,不知複姓所代表的權勢與尊貴,沒想到她聽過,知道三大家族的她對他們二人的身份竟是這麼平靜的表情。
不可思議,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在風神國,複姓是尊榮、地位與權勢的象徵。平民百姓遇到複姓家族的人,一般都以大人稱呼,斷不敢直呼名諱,而不管對方是否真任官職。遊歷幾月有餘,雖然兩人儘量隱瞞身份,但他二人穿著氣度,尤其折蘭勾玉手中的那把玉柄摺扇,腰際的蘭形玉墜,有眼尖的認出他們的身份,莫不伏地以拜,再不濟也是恭敬奉承的。如向晚這般,倒真真是頭一回碰到。
樂正禮討個沒趣,摸摸鼻子,身下馬兒加緊腳步,與折蘭勾玉的並行,側過頭繼續問道:“那向晚,入冬之前我們得結束遊學趕回家,到時候你跟表哥回家,還是跟我回家?”
樂正禮對這個自己救下的人兒充滿了好奇,並覺得幫人幫到底,送佛救到西,自己對向晚的未來,對向晚接下來的人生,都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向晚終於側過頭看樂正禮,又拼命轉過身子看身後的折蘭勾玉。他高高大大,坐在馬背上,一身衣裳暖白如玉,臉上是慣常親切溫和的笑容,騎馬的時候手中的摺扇放在懷裡。她仰著脖子看他,太陽照在她潔白如瓷的小臉上,額頭一層細細密密的汗,臉在緋衣的映襯下紅撲撲的。
她的身體該是好些了,折蘭勾玉安心的想著。難得她從小經歷這些還能有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