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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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德”;他對自己有絕對的自信,所以從不會因著別人的出色而坐立不安。
不過他雖不刻板,卻也從沒在一個女孩子身上花過丁點心思,以後也沒有花這個心思的打算。
向晚是個例外。
“你不教我了麼?”向晚抬頭,神色平靜,半月眼眸黑亮靜深,問得很認真。
可是不知為何,看著這樣的向晚,折蘭勾玉忽然有些回答不了。他覺得如果自己點頭,就好像犯了滔天大罪一樣——明明她的聲音和表情俱是平靜的。折蘭勾玉一陣犯暈,臉上的笑容也有了自我玩味的味道,猶豫了一下,方道:“畫還是我來教。”
向晚心裡“哦”了一聲,低頭一想,復又抬頭問他:“那我怎麼稱呼你?”
折蘭勾玉覺得自己的下巴還在臉上那簡直算是一個奇蹟了。這一路過來近兩月,向晚這時候才想起稱呼問題,他都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回想一下,心裡也是奇怪的。向晚雖然話少,但每天必要的對話還是有的,稱呼問題難道一直沒商量解決過?商量了向晚跟誰回去,商量了向晚該以什麼身份跟他回玉陵,稱呼問題難道一直被忽略了?
他和表弟一直“小晚小晚”的叫,倒忘了她從沒正式稱呼過他,更沒稱呼過樂正禮。
折蘭勾玉手中摺扇一合,一下一下輕拍自己的掌心,習慣性勾著嘴角,卻是微皺著眉踱步苦思向晚這個問題的答案。
他答應向晚跟著他回玉陵,答應教她畫畫,答應給她請先生,那她的身份是什麼?一個機緣巧合“買”下的小丫頭片子,即便跟著他回家那也只有當丫鬟的命,向晚的待遇明顯不是丫鬟嘛!
“這樣吧,你想怎麼稱呼就怎麼稱呼,這些不是重點。”折蘭勾玉眉一展,幾句話玩起了太極,摸著向晚的頭,要多慈愛就有多慈愛,“晚了,我們進屋吧。”
“嗯。”向晚低頭跟著,開始思考稱呼這個問題。
向晚跟著折蘭勾玉進房。
房間不大,沒什麼擺設裝飾,搭了個通鋪,佔了房間的大半。那架招眼的鳳首箜篌依舊用紅緞裹著,如今擱在房內唯一的桌子上。
樂正禮就站在桌邊,對著鳳首箜篌發呆。
“禮,還不休息?”
“等你們回來,我睡最外邊。”樂正禮抬頭,看了眼折蘭勾玉,又看了眼向晚。
“這樣啊……”折蘭勾玉點頭,舒眉展顏,聲音是慣來的溫和,“可是你還小,就睡最裡邊吧。”
“不要,明明小晚最小了。”樂正禮習慣一人獨佔大床,自跟了表哥出來遊學,有時條件不允許就和表哥同睡一床,每次同床都是他睡裡邊,可把他鬱悶壞了。好不容易來了個小晚,心想今晚肯定不用睡裡邊了,沒想到表哥一句話還是把他拒絕了。
“我想睡外邊。”向晚斜了眼樂正禮,對著折蘭勾玉道。
“會不會掉下床?”同樣的問題,折蘭勾玉的態度可是截然不同啊。
一旁的樂正禮一聽表哥這話,腮幫子都氣鼓了。
向晚搖頭。
“那好吧。”折蘭勾玉笑著點頭同意,轉身拍了拍樂正禮的肩,示意他可以上床休息了。
第十章
和衣而眠,向晚縮在床沿,儘量不搶佔空間,不碰到身旁的折蘭勾玉。
她是第一次與人同床。從小到大,只有弟弟才有資格睡在父母的床上,弟弟也喜歡擠父母的床。她的床說是板更貼切,弟弟自是看不上了。
她八年的經歷並不能明白同床共枕的真正意義。一個孩子,自不必想這麼多,但她某部分隱藏的記憶卻在這時候突然有了點模模糊糊的意識,好象同床共枕是一件很重大很慎重的事。向晚的心不由怦怦跳著,越發往床沿縮去了。
一隻手橫過她小腰,將她往床裡側抱了些。
向晚一驚,翻轉過身。
黑漆漆的一團,她身邊的折蘭勾玉並沒有睜眼,倒讓人不知他是睡中所為,還是醒之所為。向晚沒有驚撥出聲,眨著眼,半晌視線適應之後,隱隱約約看到折蘭勾玉的臉。他是長得真好看,她的詞語匱乏,只知道他是她見過最好看的人,比弟弟好看,雖與玉帝長得相似,臉上卻有玉帝不曾有的柔和笑容。
他是第一個給予她溫暖感覺的人。在她眼裡,他超越了所有人。
“睡吧,再往外就掉下去了。”說話的人沒有睜眼,聲音輕輕柔柔的,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臉,猶如粉色杏花飄落而下,花瓣輕輕滑過她的鼻尖,癢癢柔軟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