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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楓的身上!
原來福康安是個十分心細的人,他自從進入西藏,奇兵突襲拉薩失敗之後,已經疑心自己軍營裡面,有臥底的奸細,不過並沒有疑心到嶽金楓的身上罷了!
直到福貝子攻打拉薩,接二連三失敗,自己每一次秘密的行動,都在事前被敵人知道得清清楚楚,福康安開始疑惑自己的心腹將官裡面,有跟智禪上人、史存明暗通聲氣的人,直到這一次伊麗娜逃走,福康安十分震怒,但在震怒之中,並沒有埋沒了本身的聰明和理智,福貝子疑心是嶽金楓私通訊息給伊麗娜逃走的,因為自己要殺害伊麗娜,嫁禍敵人這一條計策,只有三四個心腹將官知道,此其一,伊麗娜逃走的時候,穿上清兵號衣,還帶了先鋒營的令牌,這不是嶽金楓預先給伊麗娜叫她逃走的嗎?
福康安越想越氣,他把侍衛長哈昆喚進來,向他秘密吩咐幾句,然後派旗牌官到先鋒營裡,請嶽金楓到中軍帳,說叫他商量要事,不到半晌,嶽金楓果然到了,戎裝佩劍,全身甲冑,他一進中軍帳,開口問道:“大帥傳喚小人有什麼要事!是不是立即發兵,攻打拉薩?”
福康安面上堆著笑容,說道:“嶽先鋒!本帥有一件事跟你商量,坐下慢慢說吧!”清兵搬過一把交椅,放在福康安的下首,嶽金楓謙讓著坐了,他剛才一著椅面,福康安陡的變了麵皮,喝道:“給我拿下!”
衛士隊長哈昆站在嶽金楓背後,福貝子才一開口,哈昆已經舒開猿臂,把嶽金楓夾背心一抱,連人帶椅子箍了個結實,幾個衛兵也接著撲上前,長刀刷的出鞘,抵住了嶽金楓的胸口,這一下變起倉猝,嶽金楓雖然有一身武藝,可是一上來便被哈昆夾背心抱住,他因為穿了沉重的鐵甲,沒有法子施展沾衣十八跌的功夫,運用反撞之力,彈開哈昆,而且帳外帳內,完全佈滿福貝子的衛士和刀斧手,嶽金楓即使可以掙脫哈昆,也不能夠衝突出中軍帳,他知道自己的行藏洩漏了,仍舊面不改容,保持鎮靜,朗聲向福康安道:“貝子爺為什麼要這樣對付未將,我嶽某人所犯何罪?”
福康安呵呵狂笑一陣,方才說道:“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哼!姓岳的,你父親是本朝名將,你卻私通叛賊!”
嶽金楓淡然說道:“大帥之言差矣!我嶽金楓世受朝廷恩典,頂天立地,怎會私通叛賊?大帥憑著一點捕風捉影的猜疑,故入人罪,怎樣叫各營將士心服……”福康安咄的一聲斷喝道:“住口!
你放走伊麗娜,還要狡詞混賴,你說我故意把莫須有的罪名,加在你頭上嗎?本帥自然有法子叫你供出逆謀,叫三軍將士看了心服!”福貝子說到這裡,向左右清兵道:“把這廝推出去!”
“推出去”三個字,是軍營裡面斬首的代名詞,嶽金楓不禁面色一變,可是兩臂被人抓緊,胸口抵住尖刀,哪裡還有反抗餘地,清兵取過一條長索來,把嶽金楓連人帶衣甲緊緊的綁在椅子上,方才抬出中軍帳篷,這時候有清兵進來報告:“甘女俠聽見她的徒弟被殺,暴怒如狂,翻身出營,奔向拉薩城池去了!”
福康安陰惻惻的擺了擺手,說道:“很好!傳令各營將士,鐵爪魔娘回來,個個要守口如瓶,不準把伊麗娜逃走的事洩漏,違令者斬!”他又向清兵喝道:“還不動手?”十幾個清兵一聲號令,由帳裡拿出鋤頭鐵鍬來,就在帳前空地翻沙挖土,鋤鏟翻飛,不到兩三盞茶功夫,已經挖了一個三尺方圓,四尺深的土坑,嶽金楓看在眼裡,想道:“罷了,他們要把我活埋!不過我為匡復漢族河山而死,流芳千古,重於泰山,人生至死,尚復何憾?”
正在沉想之間,上坑已經挖好,福康安在衛士簇擁下,走出中軍帳幕,喝道:“哈昆!放他進去!”
衛士長哈昆天生神力,他把嶽金楓連人帶椅子抽起來,放入坑裡,嶽金楓坐在椅子裡的高度,恰好與坑口相齊,福貝子道:“壅土!”清兵舉起鋤鏟,把泥土扒入坑內,一剎那間,土坑逐漸填平,泥土已經填到嶽金楓的胸口,福康安方才叫道:“停止!”衛兵停止培土,福貝子道:“姓岳的,你把私通叛逆,勾結藏人,歷次洩漏本軍秘密的經過,一一從實招認出來,如果你不肯說,哼哼!可要吃夠三四天的苦頭,方才斷氣!”嶽金楓低下頭,並不回答半句。
福康安冷笑一聲道:“叛賊!到了這個地步,還要執迷不悟!”他吩咐清兵道:“你們澆些水進泥土裡,讓泥土吸收水份,結實一些,多給他點苦頭吃!”清兵轟諾一聲,挽過幾桶水來,澆在嶽金楓周圍的泥土上,不要小看了他這一手,這種土裡埋人的方式,是世上一種最殘忍刻毒的刑罰,因為一個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