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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禪上人和孟絲倫一聽之下,便知道是蝶兒到來,十分詫異的想道:“天色這般晚了,賀蘭明珠還派人謁見福康安,不知道有什麼要事?”只聽見福康安說道:“是蝶兒嗎?
叫她進來!”須臾之間,蝶兒已經進了中軍帳,福康安問道:“側福晉吃了狄老先生的藥,可好些嗎?她派你來做甚?”蝶兒躬身稟道:“夫人吃了狄老先生的方藥,精神很好,不再亂說吃語了!她因為喜愛清靜,要求貝子爺準她一個人搭營幕在大寨外邊居住,像未病前一樣,貝子爺肯答應主母嗎?”福康安十分詫異,說道:“哦!夫人要住在營外嗎?住在營裡豈不更好?何必要到外面去?”蝶兒答道:“夫人說愛清靜,所以要住到營外去,她還要求貝子爺准許日間來醫病那位狄老先生和姑娘一同陪伴她,住在營外,不知貝子爺意下怎樣?”福康安摸著下巴,猶豫莫決!
幾個將軍齊聲說道:“大帥還是准許側福晉的請求吧!
這狄姓兩父女究竟是外來的人,軍營重地,留他們在這裡不大適宜,由他和側福晉到外邊便了!”福康安被眾將這樣一說,方才向蝶兒說道:“很好!夫人既然吃了狄老先生的藥,病況好轉,我允准她到大營外面居住便了!”蝶兒說了一聲多謝,便自離開中軍帳幕,返回賀蘭明珠寢帳不提。
孟絲倫聽見賀蘭明珠向福康安要求准許自己陪伴她,正中下懷,因為這樣一來,方才可以深聽賀蘭明珠和史存明兩人之間的關係,她正要再聽下去,智禪上人倏的一伸手抓住孟絲倫的衣領,腳尖用力一墊,身子在帳篷頂上直竄起來,幾下幾落之間,已經離開了中軍帳,孟絲倫低聲問道:“師伯,咱們為什麼不再聽下去呢!”智禪上人沉著面說道:“到側福晉寢帳那一邊去!”
金弓郡主知道老禪師要追究賀蘭明珠和史存明的關係,自己是個晚輩,當然不好說什麼,只好跟著智禪上人一溜煙的奔去,由中軍帥帳到賀蘭明珠的寢帳,一定要經過二人原來居住的帳幕,智禪上人忽然瞥見自己原來居停的帳幕透射出燈光,不由嚇一大跳!
原來凡是夜行人出動刺探對方,對自己的“窯子”(江湖術語)必定妥為佈置,弄熄燈火之外,還要把床上的鋪蓋捲起,折成一個人的樣子,方才可以離窯,智禪上人是個老江湖了,他在離開自己帳幕之前,已經吹熄燈燭,卷好鋪蓋,哪知道居然會燈火明亮,這不用說,帳中一定是有人了!老禪師心頭陡的一震,向孟絲倫說道:“侄女,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咱們去探別人,不料卻被別人摸底啦!”
金弓郡主一言不發,她摸了摸腰間匕首,向著自己帳幕飛奔過去,幾下起落之間,已經到達,孟絲倫絕不猶豫一晃嬌軀,穿帳直入!
帳中端端正正的坐著一個人,看見孟絲倫飛身竄人,毫不慌忙,站起身一拱手,說道:“姑娘請了!”這人不是別個,正是日間接引自己進來的先鋒官嶽金楓!
金弓郡主看見摸自己底的竟是嶽金楓,不禁大大出乎意料之外!孟絲倫更不打話,杏眼睜圓,舉手一拳,向嶽金楓劈面打去!
嶽金楓不慌不忙,身子微退半步,雙掌一沉一搭,居然是武當派裡面的“牽緣手”把金弓郡主的拳力卸在一邊,孟絲倫估不到對方也是個行家,嬌喝了一個好字,使出飛龍師太傳授的飛龍掌來,呼呼兩掌,招走連環,攻向嶽金楓的中路,嶽金楓使出武當長拳手法,“上馬揚鞭”,左一封右一架,連拆兩招,孟絲倫突然沉身塌地,猛蹴一腿,飛踢嶽金楓臍下丹田穴要害,嶽金楓步伐不亂,跨進一步,右拳收回護腰,左手易拳為掌,向左前方出擊,這是武當派裡面的“鞭拳”,斜切孟絲倫的腳瞳,金弓郡主只一矮身,雙腳連環飛起,左腳踢嶽金楓膝蓋迎面骨,左腳踢敵人左腿內側的“白市穴”,疾如飄風,嶽金楓連用武當長拳中的“金雞刷翎”,“偷天換日”兩招,方才堪堪擋開。
孟絲倫和嶽金楓這一動手,快似風馳電閃,剎眼之間,兩個人已經拆了四式六招,智禪上人也跟著飛身進來,他看見嶽金楓居然使得好一手武當拳法,心中暗暗納罕,老禪師是武學裡面的大行家,他一看嶽金楓的拳法,便知道這清將武功造詣,不在金弓郡主之下,跟自己的徒弟史存明也不過在伯仲之間,智禪上人恐怕金弓郡主和他纏鬥下去,附近帳營裡的清兵驚醒過來,自己這一對假父女,就要原形畢現。
老禪師再也顧不得江湖規矩了!袍袖一拂,疾如流星似的衝到嶽金楓身邊,使出大擒拿手法來,左手一勾,搭住了嶽金楓的頭頸,右掌一翻,拿住了他左臂的“三里穴”,嶽金楓還要掙扎,不過智禪上人是一派掌門,武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