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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上半身一緊,腦袋和兩肩吃金弓郡主拋過來的七巧五雲兜罩個正著,番憎不禁大驚,他身子在半空裡,無從發力,急不迭忙把身子向下一沉,正要腳找瓦面,哪知道金弓郡主出手比他還快,左手剛才丟擲七巧五雲兜,右手抽出青鋼劍來,嬌軀晃處,平空跳起五六尺高,施展雷電披風劍法,“電光過嶺”,嗤的一劍,扎進神力尊者右肋,本來以神力尊者法都羅的武功造詣來說,孟絲倫實在不能夠一媚面間把他刺中,可是金弓郡主冰雪聰明,兜劍並用,一,出手用五雲兜罩住了番僧的頭臉,趁他吃驚掙扎的一剎那,使出雷電劍絕招來,一劍刺中神力尊者要害,法都羅慘叫一聲,鮮血飛出,當堂嗚呼喪命!
這邊金弓郡主刺斃神力尊者,那邊史存明也宣告得手,原來在法都羅撲向孟絲倫的同時,赤陀喇嘛也把雙鈸一晃,直奔向史存明,少年壯士忽然想起天池三怪最近傳授的三陰滅陽掌來,這路掌法威力不知怎樣,自己何不拿這番憎嘗試一下?他的心念剛才一動,猛覺黃光照眼,赤陀喇嘛已經連人帶雙鈸迎面飛到,番僧這一撲來勢十分凌厲,史存明放在往日,非要側身閃避不可,但是他學了天池三老的絕技,胸有成竹,倏地抖丹田氣,一聲大喝,使出三陰掌頭一招,“後弄射陽”,雙手一圈虛捧成球,陡的翻身回臂,一推一撞,赤陀喇嘛兩片銅鈸,眼看砍在史存明的身上,他猛覺敵人雙臂圈處,一股勁氣撞了過來、砰砰兩聲大響,赤陀喇嘛連人帶鈸,被勁氣撞得翻了一個大跟頭,頭下腳上,砰的一聲,由瓦面翻下來,摔在石地之上,番憎跌了個發昏二十一,他急不迭忙的伸手向地一按,正要用個“鯉跳龍門”躍起身來說時遲,那時快!史存明飛身下來,反手一撩,“天蟾吞日”,砰的一掌打中赤陀喇嘛胸口,這一下史存明用足三陰滅陽掌七成掌勁,赤陀喇嘛本領再高也禁受不住,半聲慘嗥,史存明一掌把他打得像斷線紙鷂般,飛出兩丈以外,七孔流血,魂歸地府!總而言之,神力尊者和赤陀喇嘛當日在烏羅廟僥倖逃避過智禪上人的誅戮,可是仍舊執迷不悟,怙惡不俊,結局是罪滿惡盈,仍舊喪命在史存明和金弓郡主的手下!
兩番僧先後受戮,智禪上人由暗處竄出來,一搜他們屍身,發覺這兩個番僧的身上,佩帶著一具半尺長短的革囊,囊裡有一個小磁瓶,瓶裡貯著淡紅色的藥粉,老禪師知道這是紅教的觸骨消形散,立即倒了出來,彈了些在他們的頸腔上,不到一刻,神力尊者和赤陀喇嘛兩具屍身,變成了大灘膿血,智禪上人眼看他們的屍首化去,方才吩咐史存明把未用的化骨散收入百寶囊,叫道:“番狗已經宰了,咱們再去收拾欽使!”三個人展開陸地飛行功夫,向珠卜寺奔去!
珠卜地是拉薩城裡第一座規模宏大的神廟,金碧輝煌,傑閣崇樓,氣象萬千,比達賴喇嘛駐錫的布達拉宮,實在不逞多讓,智禪上人師徒不到片刻功夫,已經來到珠卜廟內,他們在日間已經打探好了,珠卜廟向南一座靠近浮圖佛塔的高閣,就是滿清欽使住的地方,他們按照佛塔的方位奔去,須臾之間,到了閣樓下面,這裡人影憧憧;燈火輝煌,滿清欽使帶來的隨從,竟有數十人之眾,閣樓上最頂一層燈光明亮,夜風過處,隱隱傳來人語之聲,智禪上人對史存明附耳說道:“明兒!他們正在那裡商量要事,不用說是關於內應這方面了。”
史存明更不打話,由附近殿頂上一縱身,用了個“燕子鑽雲”的身法,在冥迷夜空中,真個賽似一隻燕子,飛上那傑閣的頂樓,兩腳鉤住屋簷,使用“倒卷珠簾”的身法,掛了下來,就著樓外塗了硃紅油漆的垂花間格,向裡張望,只見那兩個滿清的欽使,坐在太師椅上,這兩個欽使一個年約四旬,一個是三十歲左右,眉目精悍,身軀偉岸,一望而知,他們都有很好的武功根底,那中年的欽使名叫做哲爾博,那壯年的欽使名叫索克圖,只見他們面有忿容,在爭辯一件事,哲爾博道:“老弟,你用不著拘泥?何必要顧忌破壞拉薩城,放起幾百個火頭來,把所有喇嘛寺廟連同達賴喇嘛居住的布達拉宮在內,一併化為灰燼,徹底毀滅了達賴法王的統治,這個計策不是很好嗎?”
索克圖道:“哲大人,拉薩是西藏人心目裡的聖城,如果依照你的計策,把它毀了,藏人世世代代對天朝抱著大恨深仇,這有什麼好處呢?孫子兵法有說,攻心為上,攻城為下,何必出此下策!”哲爾博發怒道:“我這一下叫做斬草除根,怎的算是下策?你不見兆惠大將軍上次征伐回疆,把大小和卓木酋長完全殺掉,回部的遊牧部卒,還不是像羔羊一般的對我們馴服?”
史存明聽了勃然大怒!這姓索的欽使還有一點人心,這姓哲的欽使卻是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