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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路線圖”,他是想以此尋找和平的出路,任何指責他投降的人,其實是在為自己的投降行徑發虛。
面對臺下“背叛”的指責,沙龍指天發誓:“誰能說我們向恐怖主義投降了?以色列從來沒有,以色列正在夜以繼日地打擊恐怖主義。”
沙龍的“多變”變得讓他的右翼追隨者都有點無所適從。2004年,在利庫德會議上,沙龍脫口而出,破天荒用了“佔領”一詞,說以色列必須結束對巴勒斯坦的“佔領”。
此話一出,下面一片譁然,沙龍的鐵桿支持者一時都如墜五里霧中,渾渾然不知這個老狐狸現在葫蘆裡又在賣什麼藥。
作為記者,我將有關講話的快訊迅速發到國內,畢竟這可能是代表政策變化的重要新聞。訊息剛傳出,國內編輯打來電話問我:是不是發稿時我發錯了。沙龍舉起了橄欖枝,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怎麼回事呀?
沙龍是怎麼說的呢?
“我認為,繼續使350萬巴勒斯坦處於佔領狀態也是可能的——對,這確實是佔領,你們可能不喜歡這樣的話,但佔領後會怎麼樣呢?這對以色列,對巴勒斯坦,對以色列的經濟,都是一場‘災難’。”
如果簡單地看。沙龍絕對說的是大實話。翻翻美國的報紙,看看歐洲的電視,聽聽阿拉伯人的言語,世界絕大多數地方都是這麼說的呀!比如,以色列“佔領”了約旦河西岸和加沙地帶;比如,以色列“佔領軍”。
但“佔領”詞語一出,以色列舉國譁然,昔日“鷹派”領袖人物的沙龍,頓時也成為其他“鷹派”攻擊的物件。在國內外的壓力下,沙龍第二天不得不表態,他“佔領”一詞確實說錯了,他決定收回!
說錯了嗎?沙龍確實錯了,因為“佔領”這個詞可不是隨便能說的,它是以色列的禁忌!
至少以前的沙龍從來沒用也不會用這個詞。從以色列外交部發言人的嘴裡,你也不可能聽到這個詞。如果非要描述這件事情,外交部發言人總是對我們說——“進入”。比如說,今天以色列軍隊“進入”了加沙地帶。
為什麼不能說呢?看看以色列右翼分子的反應就知道了。一些以宗教人士反映強烈,他們稱,猶地亞和撒馬利亞(即約旦河西岸)自古是猶太人的土地,上帝賜予之地,猶太人在上面活動,天經地義,何談佔領之有?
薩阿屬於利庫德極右翼議員,他口齒凌厲,說話毫不留情面。此事一出,他當即闖到沙龍面前,大聲詰問:“你一直教育我們,我們對這片土地(約旦河西岸和加沙地帶)擁有全部權利,他們屬於我們猶太人,我們怎麼可能是這片屬於我們土地的佔領軍呢?”
這是從宗教和歷史講,也有從政治上講的。一些利庫德“鷹派”官員就指責沙龍,此舉“背叛了國家和政黨” “犯了歷史性錯誤”。
一位利庫德成員後來說,他真想不到“佔領”會出自沙龍嘴裡,因為在他們的印象中,這個詞一般都是工黨左派和歐盟以及阿拉伯人的專用名詞。
沙龍變了?許多右翼議員就對沙龍“恨鐵不成鋼”。在與沙龍對話時,他們大聲鼓譟,並問沙龍:“你怎麼了,沙龍?你有關“佔領”的講話讓我們都懵了,我們到現在都還沒恢復過來!”
千萬不要小看這些“鷹派”的能量。在以色列,他們的數量可能是極少數,但正所謂“沉默的大多數”,少數因為活躍,因為激進,主導著政治的程序。正是為了怕得罪這少數,即使如最想和平的工黨政府,也小心翼翼,從而將多次出現的和平希望拱手相送。
鷹派們開始反擊。他們向議會提出動議,要求禁止沙龍使用“佔領”一詞。《耶路撒冷郵報》引述一些反對者的話說,“佔領”禁忌一開,將可能產生“雪崩”後果,以媒體報道措辭和世界輿論都可能因此改變,以色列將更處於不利地位。
事情越鬧越大,最後,以色列總檢察長魯賓斯坦也介入此事,他是從法律角度來“裁決”。
魯賓斯坦說,沙龍的“佔領”一詞確實不對,約旦河西岸和加沙地帶“在1967年前都是屬於沒有主權的土地,因此在法律上正確的描述應該是‘爭議土地’,它的地位還有待未來的協議來決定。”因此,如果是政府檔案,肯定不能使用“佔領”一詞。
重重壓力和指責下,一貫“硬氣”的沙龍最後也不得不軟下話來。他隨後在議會講話時就說,既然魯賓斯坦都這麼說了,他的“佔領”一詞確實用得不準確,但他也解釋道:“當我用‘佔領’一詞,我的意思是我們無意去統治350萬巴勒斯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