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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詫異太大了。陌生嗓音又把同樣的問題重複一遍:“你在這兒幹什麼?!”
她的身影十分遲疑,向前移動一點,突然一個急轉,向一步之外的夾竹桃樹叢鑽去。就是說,不管在誰眼裡,這個細瘦的少女影子都是垂死掙扎的,逃跑的意圖太明顯了。
一根雪白的手電筒光柱把小穗子擊中,定在那個魚死網破的姿態上。
“你不好好看電影,跑這兒來幹嘛?”
小穗子這才聽出他的嗓音來。怎麼會陌生呢?每個禮拜六都聽他在“非團員的組織生活會”上念毛著,念中央檔案。
他從馬路對過走來,這個會翻跟斗的團支書。馬路有十多米寬,是這個城市最寬的馬路之一。幾年前公園裡的廟會曾不斷增添它的寬度。廟會被停止之後,寬度便顯得多餘了,只生出荒涼和冷寂。此刻,在小穗子感覺中,街面茫茫一片,她的退路也不知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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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支書還在雪白手電光的後面。手電光一顛一顛,不緊不慢向她靠近。就在這個空暇中,她已把團支書的語調分析過了。自然是不苟言笑,卻不兇狠,遠不如他批評女兵們吃包子餡、扔包子皮時那樣深惡痛絕。他疑惑是疑惑的,但疑點並沒有落實。她給了句支吾的藉口。事後她忘了是什麼藉口,不外乎是胃不舒服,想散散步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