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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承認,他討厭這段戀情,恨不得能抹掉他從頭到尾所有的投入。
再早些時候他偶然得到高愛渝的青睞。高愛渝突然約他去看一場內部電影。電影結束時兩人的手拉在了一塊。第二天這個時時發生豔麗大笑的女連長便大大方方到他屋裡來串門了。她掏出一對緊相依偎的瓷娃娃,逗笑地擱在他淺綠的檯燈罩下。一晚上,她都在虛虛實實地談婚論嫁。談著,就有了動作。動作中有人來敲門,她看他緊張便放聲大笑,說怕啥子怕,一個排級幹部跟一個連級幹部,慢說接個吻,就是明天扯結婚證,看哪個敢不騰房子給我們。她說著眼梢一挑,樣子真是很豔很豔。
再早一點,高愛渝從別的軍區調來時,他和其他男兵一樣,把她看成難以征服的女人。他們都對她想入非非過,都為她做過些不純潔的夢。
他這時把雨傘擋到小穗子頭上。
小丫頭一犟,獨自又回到雨裡。總得給她個說法吧。
他乾巴巴的聲音出來了:“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我和你的事,主要該怪我。現在從我做起,糾正錯誤。”
她的臉一下子抬起來,希望他所指的不是她直覺已猜中的東西。
過了一會,她問:“為什麼?”
他更加乾巴巴地說下去。他說因為再這樣下去會觸犯軍法。他說已經做錯的,就由他來負主要責任。他比她大七歲,又是共產黨員,排級幹部。
她萬萬沒想到他會給她這麼個說法。
他又說他們必須懸崖勒馬。再不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