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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漸漸走遠,付景年回過頭,收斂起笑容,平靜說道:“老道長,你想與我說什麼?”
邋遢道士眯著眼睛說道:“給你測測氣運。”
付景年上下掃了眼衣衫腌臢的邋遢道士,譏笑道:“老道長,就你這副尊容,想要讓人信你是能測氣運,可是很難啊。要知曉,這算命之術,算人算地算天算運,獨獨算氣運最是難算,算命先生常言天機不可洩露,這運凌駕與天之上,老道長,你都敢與之洩露,就不怕遭到天譴啊。”
邋遢道士聞言一怔,接著放肆大笑,彷彿聽到什麼極其可笑的話語般,笑彎了腰,笑出了淚,一個勁地捶著胸口。
付景年坐在一旁風輕雲淡的看著邋遢道士笑個不停,也不氣惱。
邋遢道士伸手用袖口抹了抹眼睛,逐漸收斂起笑意,說道:“貧道這副邋遢模樣雖說對不起爹孃了一點,可人不可貌相,你不予我算算,怎的知曉貧道肚中就盡是腌臢物,算不了氣運呢?”
付景年一笑置之,轉移話題問道:“以道長慧眼看來,我乃何物?”
邋遢道士閉上眼睛,緩緩開口:“在貧道眼中,公子自然仍是公子。”
付景年沉默片刻,認真說道:“然以我觀之,道長乃牛屎一堆。”
邋遢道士聽付景年言自己是牛屎一堆,倒也並未感到不快,睜開眼反說道:“佛由心生,心中有佛,所見萬物皆是佛;心中是牛屎,所見皆化為牛屎。”
付景年一愣,然後伸出手指指著邋遢道士大笑道:“嘴巴皮子好厲害的道長。”
邋遢道士笑道:“吃這碗飯的,嘴巴皮子不練的厲害點,怎麼去忽悠世人?”
付景年嗤笑道:“你現在就在忽悠我。”
邋遢道士大笑道:“公子若相信我是忽悠你,此刻為何還坐在我身前。”
付景年定定的凝視了邋遢道士一眼,將腰中所掛柳枝條取下,橫於膝間,正色說道:“道長,權且算我信你,就當作你真是那隱於市井的真人,我問你,你算於我,有何目的?”
邋遢道士跟付景年隔著攤子相對而坐,捻鬚笑道:“貧道只是不願見到多年之後生靈塗炭。”
付景年沉默片刻,輕聲問道:“道長何出此言?”
邋遢道士目光玩味,瞧了眼天,嘿嘿笑道:“天機不可洩露。”
付景年眉毛一挑,沒有在問。
只見那邋遢道士又說道:“只願公子你成魔時少殺些人,算是為自己也好,算是為後人也罷,多積些德。其實說起來,那也怪不得你,那時你所做之事,多為身不由己。公子。看在你與我一位老友也算是有些淵源的份上,貧道特此提醒你一句,切記,成魔之日,莫要塗害生靈。”
付景年冷笑道:“裝神弄鬼。”
邋遢道士咧嘴一笑。
付景年站起身,將柳枝條握在手中,打拇指輕釦枝首,“道長,你究竟是何人?”
“天機不可洩露。”邋遢道士同樣站起身來,重新提起那寫著測看天機四字的錦旗,笑眯眯的開口:“公子莫要再多問,我倆自有再見那日,或許那時你一切都會知曉。”
說罷,邋遢道士轉身離去,一邊走一邊大聲唱道:“我本紅塵來,又還紅塵去,只見世人苦,不見世人痴。”
“成魔麼?“付景年站在原地低著頭半響未動,過了片刻,他忽地猛抬起頭冷笑道:“我非佛非道,世人的生死,又與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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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簫亭建於瘦西湖旁邊,亭內簷角上掛有幾隊風鈴,每當湖面上微風吹過,悅耳的鈴聲便會此起彼伏的響起,坐在亭間小憩,吹著涼風,聽著鈴聲,站在亭上向遠處望去,四周景色盡收眼底,令人陶醉,此刻,再多的煩惱都會拋卻腦後,好好享受這份片刻的清閒。
燈會此時才算真正開始,原本停靠在秦淮河最為熱鬧街道邊的六艘畫舫連成的大船也緩緩駛離岸邊,駛向西湖,一首首的詩詞從燈會上傳出來,在城市各處傳揚,滿城燈火與笙歌中,風雅的氣息在此刻也變得愈發濃厚了起來。
揚州城內稍有名氣的青樓女子今夜一般都已有了去處,大廳之中偶爾還能找到座位,街道上不時會傳來吹簫亭中某某公子又有某某新作出爐的訊息,這是今晚的重頭戲之一,隨後便能聽見某間勾欄之中某位名妓將這詩詞唱誦一番,隨後便又能聽到另一首佳作出爐的訊息,才子們互相較勁,佳人們將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