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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兒?”
白妞道:“我知道,我來見您,就是為了告訴您他在什麼地方,不過在我沒告訴您之前,我有個要求——”
李玉麟道:“不敢,姑娘請說就是。”
“不管毛病是不是出在他身上,請李少爺不要傷他性命。”
李玉麟沒想到她會提出這麼個要求,他覺得有點為難,猶豫著一時沒有回答。
白妞道:“李少爺,不管怎麼說,郝大魁跟我爹、我二叔他們是弟兄,總是我的長輩,我可以把他的人交給您,可是我絕不能把他的命也交給您。出賣自己人,已經是犯了大忌諱,李少爺您一定不願意讓我為他被規法懲罰,更不會讓我一輩子良心不安吧?”
李玉麟沉默了一下,毅然點了頭:“姑娘既然這麼說,我怎麼敢不答應。”
白妞矮身一禮:“多謝李少爺,杜鳳儀感同身受。”
李玉麟微一怔,道:“杜……”
白妞道:“白妞,是為了賣唱,我爹給起的,我的本名叫鳳儀。”
李玉麟脫口道:“有鳳來儀,好名字。”
白妞低下了頭。
李玉麟倏覺自己失態,忙定了定心神:“謝謝姑娘,要是由郝大魁能找到舍妹,皆姑娘所賜,李家一家永遠感激。”
白妞抬起了頭,但是大半張嬌靨仍被帽沿擋著,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只聽她道:“李少爺您言重了,我當不起。”
手在帽沿兒底下摸了一下,水蔥似的玉指捏著疊折著的一張小紙條遞向李玉麟道:“這是郝大魁的所在地。”
李玉麟忙伸手去接,手伸的猛了些,碰著了姑娘的手指,兩個人都像觸了電似的,忙往回縮手。
姑娘的玉手一顫,小紙條兒便脫手落下。
李玉麟忙再次伸手,正好接住。
姑娘白妞頭垂得很低,想必已是紅霞滿面。
李玉麟也覺得自己一顆心跳得厲害,吸口氣,讓自己平靜了一下,他才說道:“姑娘,那我就不再說什麼了。”
白妞低著頭道:“這時候往城外去,我猜您是往‘窮家幫’搬遷出城的分舵去,其實,您去過‘通州’,應該知道,打聽當年鐵爺手下弟兄, ‘窮家幫’幫不了您什麼忙,我看您還是趕緊找郝大魁去吧!我告辭了。”
她沒等李玉麟說話,一轉身,很快地出了衚衕。
李玉麟來不及說別的,只說了一句:“姑娘好走。”
沒聽見姑娘答話,想必蓮步輕快,已經走出老遠了。
低下頭,開啟手中紙條兒,紙條兒上是一筆娟秀的小字,字還挺好,寫的是:“花市大街,‘灶君廟’。”
李玉麟把紙條兒小心折好,放入懷中。
他沒捨得撕碎,更沒捨得丟掉。
口口口
“花市大街”在“廣渠門”內,也可以說是在“崇文門”外,不算遠,至少從李玉麟現在的所在地去,並不算遠。
“花市大街”,西口是“祟文門”大街,也就是“哈德門”大街。
東口兒到南北小市口。
再往東,就是鐵轆轆把大街了。
顧名思義,花市大街是花兒市,“花兒市”,每天早上都有,但是“花兒市集”,卻是逢“四”的日子才有。
花市大街,中間經過南羊市口、北羊市口,屬於每天一清早的“花兒市”,只有這麼長小半條街‘
而且只在路北,路南還沒有。
“花市兒”,賣的不是什麼鮮花,而是憑手藝,以綾,絹、綢、絨、紙、草,做成各式各樣的“京花”。
姑娘、太太們,講究把頭髮梳出各種式樣,象元寶髻,麻花髻、大長辮,一戴滿頭的花兒,就是這種花兒。
這種花兒是這種花兒,但是做花兒的手藝都是一等一的,一朵朵,看上去跟鮮花兒沒什麼兩樣。
“灶君廟”,坐落在“花市大街”路北,不難找。
李玉麟順著大街走,一找就找到了。
天兒都這時候了,花兒市早散了,整條“花市大街”沒什麼行人,“灶君廟”這一帶,人更少。
兩扇廟門兒開著,一眼望進去,空蕩蕩的。
李玉麟走了進去,進了廟還不見人。
這座“灶君廟”,在北京城裡一點兒也算不上是有頭有臉的大廟,不但算不上有頭有臉的大廟,甚至小的可憐。
轉眼工夫不到,走遍了。
空蕩,寂靜——
就是沒見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