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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櫥突然橫移,露出一扇門戶,他進去了,書櫥又合上了,天衣無縫。
書櫥剛合上,御書房裡大踏步進來一個人,可不正是承襲“神力鷹王”爵的察鐸?
察鐸見黃衣人,不像一般王公大臣行跪拜禮,也沒有搶步打千,他只恭謹躬下身去:
“四叔。”
這位皇上行四,以康熙年間鷹王的輩份,以及唯我獨尊的爵位,他的孫子察鐸,稱皇上一聲“四叔”,說得過去,也相當恰當。
至於察鐸為什麼見君不行跪拜禮,那是康熙年間,順治的母后——老太后特許“神力鷹王”見君不參。
眼前這位皇上,他當然清楚,祖宗的恩典、祖宗的酬庸,他還不敢擅改,他“嗯!”了一聲,走到書桌前那張置團龍錦墊的大靠椅上坐下。
他貴為皇上,又是個長輩,當然可以坐立隨意,坐定,他抬眼望察鐸:“你來的正好,進京來以後,我一直沒工夫叫你進宮,老人家安好?”
這“老人家”,當然指的是“神力”老王爺。
察鐸肅容恭答:“老人家安好。”
“這趟進京,一路上還好吧,帶了多少蒙古鐵騎?”
“只帶了自己的四個衛士,老人家身邊兒的,一個沒敢帶。”
“沒帶也好,都上了年紀了,路又這麼遠,既累又受罪,你的玉翎雕帶來了麼?”
“帶來了。”
“聽說是北天山的異種,挺威猛、挺神勇,什麼時候帶進宮來我看看。”
“是。”
這位皇上,淨閒話家常了,其實這既是情,也是理,換個人,想讓這位皇上跟他閒話家常,還不可能呢。
可是,察鐸不愛閒話這種家常,至少今夜此地他不愛,他也捺不住性子聽,就在黃衣人還想再說話的時候,他搶了先:“四叔、我這時候來見您……”
察鐸畢竟年輕,天生的剛烈直性子,也不懂得玩心眼兒。而且,面對皇上,他也不認為應該玩心眼兒,他卻不知道,這位皇上是欲擒故縱。
只聽黃衣人道:“我剛不說了麼,你來得正好,也正打算找你。”
察鐸把這個“找”,當作了朝廷禮制、禮法的宣召,道:“我有事兒,沒等您的宣召—
—”
碰上這麼一個直腸子不拐彎的人,黃衣人也只好直說了:“我也有事兒。”
察鐸微一怔:“您……”
黃衣人道:“我要是告訴你,‘宗人府’有人進宮來過了,你是不是就知道什麼事兒了?”
察鐸馬上明白了,“宗人府”還真當回事兒,行動還真快,他濃眉微揚道:“我知道……”
黃衣人沒讓他說下去,截口道:“別一上京來就鬧亂子、惹麻煩,聖祖年間,皇族親貴讓臣民詬病的地方就在這兒,這是惡習,我要革除。不過你總還年輕,年輕人不免氣盛,尤其在蒙古也一向隨便慣了,所以我並不打算怎麼責備你,我交代‘宗人府’,這件事讓你處理,近日內你秉公給他們個交代就行了。”
這番話,軟裡帶硬,說不責備,等於責備,而且還不輕,尤其是那一句“在蒙古隨便慣了”,更是連“神力”老王爺都責備上了。
察鐸就是再沒心眼兒,也聽得出來,他濃眉一揚,道:“四叔錯怪了,在蒙古,自小老人家的教誨是忠孝禮義誠正,管教比大清的家法還嚴,我在哪兒也不敢隨便。至於‘宗人府’進宮奏稟的事,我現在就能給您回話,‘查緝營’那個班領,不是我那個朋友殺的,我願意擔保——”
察鐸沒那麼軟,卻相當硬的把話頂了回去。
黃衣人的臉色,明顯的有點不大好看,察鐸話說到這兒,他立即冷然截了口:“你願意擔保,你願意拿什麼擔保,你的爵位?還是你這個人?爵位是朝廷封的,人是堂堂神力王的孫子,你未免太不當回事兒——”
察鐸濃眉又提高了,要說話。
可是黃衣人沒給他插嘴的機會:“我是打年輕時候過來的,也算一半出身江湖,江湖人我見過,也結交過,仗武犯禁,永遠改不了那種匪性,能不沾他們,最好別沾他們一—”
他忘了,他這個皇上寶座是怎麼來的,想當初還是雍王的時候,有多少江湖人替他流過血、流過汗,他又是怎麼“禮賢下士”的?
這位皇上,就是這麼—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大概這也就是他英察果斷的所在。
察鐸聽不下去,一句話硬插了進去:“您這麼說,有欠公允。”
黃衣人目光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