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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麟定過了神,道:“真沒想到此間主人竟會是閣下,看來你我是有緣!”
那漢子詫聲道:“你怎麼會找到這兒來——”
李玉麟道:“有位前輩給我寫了個地方、寫了個名字,囑我前來拜訪。”
“有這種事?李朋友,你那位前輩是——”
李玉麟道:“閣下尊姓宮,大號海波?”
那漢子道:“正是。”
李玉麟道:“那麼先容我做個不情之請,點上燈,讓我進屋坐坐。”
宮海波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誠如李朋友所說,你我確有緣,宮某敢不遵命。”
他轉身進入堂屋,旋見堂屋裡光亮一閃,燈已點起,他人又到堂屋門口,向著院子裡的李玉麟道:“李朋友請。”
李玉麟微一抱拳,一聲:“打擾。”
邁步行了過去。
進堂屋再看,擺設簡單,但是乾乾淨淨,而且透著幾分雅。
只聽宮海波道:“李朋友,請坐。”
李玉麟道:“謝謝,不坐了,閣下剛問我,那位前輩是哪一位——”
他摸出紙條遞了過去,道:“閣下請看。”
宮海波帶點狐疑的接過紙條展了開來,只一眼,他神情猛震,臉色倏變,脫口叫道:
“莫——”
他猛抬眼,出手如電,一把抓住了李玉麟,急道:“李朋友,你這位前輩,他現在什麼地方?”
李玉麟道:“閣下不必怕我知道,他既然給我寫了這麼一張字條,讓我夜來拜訪,我當然知道他就是昔日鐵霸王手下十位堂主裡的莫堂主。”
宮海波立即改口道:“李朋友,那位莫堂主現在——”
李玉麟道:“閣下,如果他願意讓你知道他在什麼地方,相信他一定會寫在這張紙條之上。”
宮海波呆了一呆,突然之間人顯得很激動,一點頭道:“不錯,堂主是不願讓我知道他在什麼地方,其實,我只知道他還健在,還有這麼一位堂主在,奇Qīsūu。сom書就應該知足,還求什麼別的。”
兩行熱淚竟奪眶而出。
李玉麟看得心裡猛一陣感動。
他知道,鐵霸王昔日帶領這些北六省豪雄,甚至弟兄們之間的相處,完全是“義”與“情”兩個字。
“義”可以同甘苦、共生死,而“情”,較諸一母同胞手足情毫不稍讓。
由是,老和尚也為幾個賣身投靠、忘卻深仇大恨的不肖敗類特別痛心。
李玉麟道:“我沒想到閣下也會是昔日鐵霸王手下的一位豪雄。”
宮海波舉袖一拭兩行淚跡,道:“李朋友不要見笑,既是拿著莫堂主這張親筆手諭而來,宮某理應效勞,有什麼事,請只管說,宮某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李玉麟道:“閣下言重了,我是——”
宮海波突然道:“聽說‘遼東’李家有人到了京裡,白妞託我送信只告訴我朋友姓李,回來之後我一直在想,朋友你這個姓李的,跟‘遼東’李家是不是有淵源——”
李玉麟道:“不錯,我叫李玉麟,正是‘遼東’李家的第三代。”
宮海波臉色倏變,道:“原來你——白妞她——”
李玉麟截口道:“不錯,我是‘遼東李家’人,杜姑娘也曾兩次給找送信。可是連莫堂主都能親筆寫下的地方、人名,讓我來找閣下,難道莫堂主他就不知道昔年事?”
宮海波為之—怔。
李玉麟又道:“閣下是不是知道我這個李家人為什麼來京?”
他把為什麼來京的原因,概略的說了一遍。
最後道:“杜姑娘兩次在信中指點我,何處可以找到郝大魁,閣下是不是知道我兩次找到郝大魁的結果如何——”
他又把兩次找到郝大魁的結果,告訴了宮海波,最後道:“根據莫堂主的推測,下手殺害郝大魁滅口的,就是杜氏兄弟。因為他們三個都已忘卻仇恨,甚至忘卻祖宗,賣身投靠,甘為鷹犬,這些又是不是閣下所知道的?”
宮海波一邊靜聽,臉色一邊連連變化,等到李玉麟做過了最後一問,他臉色一轉煞白,兩眼圓睜,隱現血絲,神態怕人。顫聲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都不知道。前者,你說的是實情?後者,是莫堂主這麼告訴你的?”
李玉麟道:“前者,我沒辦法證明。後者,我也沒有辦法讓你去見莫堂主問個究竟,至少,我現在有面郝大魁臨死前示意我拿到的腰牌,而且只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