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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兩個人聽話,而是這聲沉喝突如其來,使人有著一剎那的分神,就這一剎那的分神,便足以使自己傷在對方手下。
是以,兩個人都立即收招飄退。
轉眼循聲望去,李玉麟為之一怔,德瑾卻是臉上變了色。
不知道什麼時候,密林裡多了一個人,站在丈餘外,那赫然是玉倫老郡主。
李玉麟脫口道:“老郡主——”
德瑾轉身要走。
“站住!”
老郡主又一聲沉喝。
不知道為什麼,德瑾聽了老郡主的,站住了,但卻沒回過身。
老郡主臉上的神色出奇的平靜,只見他望著德瑾的背影,道:“不管你認不認我,我總是你的……”
德瑾霍然回身,臉色煞白,厲聲道:“你不是,我跟你一點關係沒有?”
老郡主道:“那是你的說法,事實上,你的身體,從頭到腳,都是我給你的。”
“我已經還給你了,早在當年就還了!”
“那也是你的說法,事實上只要你還在這個人世一天,我所給與你的,你永遠還不了……”
“你——”
老郡主嗔目喝道:“至少你身體裡流的,有一半是我的血,你也能否認?”
德瑾臉色一變,旋即厲笑:“套你一句話,這也是你的說法,我認為都已經還給你了,也跟你沒有一點關係了,絕由不得你一廂情願。”
老耶主依然那麼平靜,平靜得像泓毫無波紋的池水。
只聽她道:“其實這已經是無關緊要了,大不了我會當沒生沒養,有你這個女兒,沒得到你一點反哺的孝順,反而使我活在萬劫不復的悲痛日子裡——”
德瑾冰冷道:“沒有人讓你這麼多活這幾十年。”
李玉麟一旁聽得雙眉猛攏,怒火高燒,就要說話。
只聽老郡主淡然道:“你姓李,這不關你的事,希望你不要插嘴。”
李玉麟當即把到了唇邊的話又咽了下去,沒做聲,可是他那兩道慄人的目光卻逼視著德瑾。
只聽老郡主又道:“你也不用這樣,這都是我該受的,誰叫我是個做孃的呢,誰叫我當日有著做孃的那一念不忍?疼惜自己的骨肉,不然我只用上另一種藥,不就不會有今天這些事。”
李玉麟心頭—震,慄人目光倏斂。
他了解一個做孃的心,也明白老郡主的用意。
老郡主仍然是疼惜她這唯一的骨肉,希望能以親情感動這位愛女。
而事實上,老郡主這一點良苦的用心,似乎是白費了。
德瑾冰冷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只聽她道:“我不領你這個情,你當年要是改用了別的藥,我也早得到了解脫,你之所以有今天,恐怕也是你應得的報應。”
母子至親親骨肉,只因當年事故,不但如今母女成陌路,做女兒的甚且對母親懷著這麼大的仇恨。
李玉麟為之激怒,也為之一陣椎心刺骨的悲痛,他再也忍不住,叫道:“老郡主——”
叫聲甫出口,接觸到的卻是老郡主一雙平和,而且神光湛湛的目光,他心頭為之一震,立即住口不言。
老郡主轉眼望德瑾:“我沒想到你對一個做母親的仇恨這麼深,我不怨天,不尤人,更不怪你,只怪我自己早年一直沒有教好你。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想再多說什麼了,如今‘遼東’李家的人已經找到你了,關於劫擄他妹妹的事,你給他一個交待吧!”
德瑾道:“那是我母子跟他們李家的事,不用你多管。”
老郡主道:“我本來不願多管,我管的也不是你們母子跟他李家的事,我為的是鐵王,為的是愛新覺羅這一脈國祚!”
德瑾目光一凝,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老郡主道:“或許你是明知故問,或許你是真不知道,當今這位皇上,記恨當年鐵王跟李家人不肯幫他雍王府。廿年後的今天,借這一樁恨事,劫擄李家人,扣押鐵王之孫於大內,要逼使鐵王出兵,李家人闖宮禁,然後再加之以罪,一舉除去這兩家心腹大患,而你們母子兩個,正是被他利用的人。假如鐵王一家萬一有個好歹,或是鐵王率蒙古鐵騎有什麼異動,造成刀兵之害,繼而動搖一脈國祚,你母子都是無可饒恕的大罪人。”
德瑾有著一剎那的怔神,旋即冷笑道:“你跟我說這些,算是白廢唇舌,我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不要了,還管什麼鐵王,管什麼愛新覺羅氏國柞,只要能讓我消除心裡廿年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