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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李源,你為何不給我軍發放糧草?”
來著正是直隸總督褚元吉。
直隸總督,算是響噹噹的重臣。此時此刻,那裡還有朝廷重臣的樣子,那神情,幾乎跟一個潑皮無賴沒什麼兩樣。
“褚元吉,皇上在此,竟敢出言無狀,你活膩了麼?”
“李源,你不要轉移話題,我只問你,為何不給我發放糧草?我一萬大軍已經斷糧三日,目前正跟三藩拼死一戰,沒有糧草,叫將士們如何用命?”
“褚元吉,你不要血口噴人,現在哪裡還有糧草給你?”
“你撒謊,我剛從東大營那裡來,那裡糧草堆積如山。我問過了,說是你不讓發放的。這個時候了,你扣下糧草不發,到底是何居心?皇上,李源包藏禍心,已經不能再做兵部尚書,臣請彈劾李源。”
“褚元吉,你不要亂說話,我又有什麼禍心了?皇上,褚元吉作戰不利,還汙衊老臣,臣請彈劾褚元吉。”
“算了,你們兩個別吵了。如今是非常時期,理當同心協力。褚元吉,你那裡局勢如何?”
“回皇上,如今局勢岌岌可危,三藩六萬兵馬,已經攻下保定,老臣率領將士拼死作戰,但賊眾勢大,實在難以阻擋。如今內無糧草,外無援兵,難以抵擋太久。”
“前幾日驍騎營不是去了一萬五千兵馬麼?”
“哪裡有一萬五千兵馬?一共不到八千人,在路上就跑了三千多,剩下的五千,剛一交戰,就一觸即潰。如今已經沒有驍騎營了。”
“不是還有七千人麼?哪裡去了?”
“哪裡有什麼七千人,都是空額而已。”
“候孝廉,傳朕的旨意,叫長安去直隸增援。”
“皇上,長安殿下如今正在居庸關跟韓奇激戰。”
“那就叫王子騰去,叫王子騰的京營前去增援。”
天佑說完,就見眾大臣呆呆地看著自己,隨即明白過來。
王子騰和京營已經不在了。
“李源,為何不給褚元吉糧草?朕不是叫你給他麼?”
“回皇上,這些糧草,是給勤王兵馬準備的。”
“哼,李源,你的勤王兵馬在哪裡?勤王兵馬來了,你給了麼?我剛剛就看見有人去領糧草,也未領到,人家一氣之下回去了。你那糧草是給三藩準備的吧?”
“褚元吉,你不要血口噴人。”
“還血口噴人?誰不知道你跟三藩勾勾搭搭的,這些年來,你得到他們的好處還少麼?”
“皇上,褚元吉無端汙衊老臣,臣請皇上為老臣做主。”
“罷了,你先給他糧草。”
“老臣遵旨。候孝廉,你去傳達皇上的旨意。”
“褚元吉,走吧。”
候孝廉跟褚元吉走了,天佑站在校場上,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此時,從張北來的劉懷德的人馬,已經列隊,不一刻,就向校場外馳去。
經過天佑旁邊時,也不停留,就那麼昂然而過。
“劉懷德,你要去哪裡?”
李源喝道。
“來了沒吃沒住的,喝西北風啊?走了。”
劉懷德也不理眾人,拍馬離去。
“皇上,你看看,一個小小守備,竟敢如此。純屬大逆不道,臣請將他拿下,以儆效尤。”
“算了,回宮吧。”
劉懷德率領自己的一千多兵馬,很快就出了城。一路向北,漸漸就脫離的帝都地面。傍晚的時候,到了昌平。
正想安營紮寨,就見前方來了一隊人馬,一打聽,原來是大同知府駱杏山的兩千人馬。
劉懷德早年是王子騰的京營裡的人,當時正是駱杏山的部下。此時聽說駱杏山來了,就前去相見。
駱杏山見了劉懷德,也十分高興。於是就命令自己的兵馬紮營。兩人就到一起說話。
“懷德怎麼到了這裡?難道是去而復返了?”
“唉,駱大人,別提了。你也別去了,回去吧。”
“怎麼會如此?”
於是劉懷德就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如今奸臣當道,皇上昏庸無能。那羅啟華、賈雨村、李源。候孝廉之流,都是各有異心。說是勤王,哪裡有幾個來的?如今誰都看明白了,這朝廷已經完了,便是我們去了,也不過是白白送死而已。這些兒郎們,也都是爹媽父母養的,那裡就忍心叫他們去送死?”
“褚元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