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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少府晃了晃腦袋,從懷裡掏出帛書簡冊等物,遞出:“今上仁慈,以城東田莊一所賜予陳翁主。”
“阿嬌?陛下賞賜田畝於吾女?”長公主樂了。城東那處田莊她知道,劉啟陛下還是太子時置辦下的,是一塊水源豐沛、地力富庶的土地,二百多頃吧。一貫節儉的大弟好大方!
“否,”少府君又晃腦袋了,讓長公主很有抽他一下的衝動:好好的事老搖頭做什麼?搞得人七上八下不踏實。
總算少府主官還有眼力,急忙直搗中心:“非天子賞館陶翁主,乃今上以仲父賜女侄陳嬌!”
長公主眼睛一亮,驚喜交加:“既如此,吾當親往兄弟居處稱謝!”
少府微微一笑,躬身向皇姐行禮,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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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背影遠去,陳須吞吞吐吐問出了心裡的疑問:“阿母,天子賞館陶翁主,今上以仲父賜女侄陳嬌!何所差?”說來說去還是這兩個人,搞那麼複雜幹嗎?
館陶長公主樂滋滋地將相關文獻和憑信收起,一心二用地給長子解惑:“阿須,記得:天子賜臣下者,國財公義,可奪;仲父賜侄女者,私產人情,不可奪。”
“哦……”陳須這下領悟了:皇帝的賞賜,是國政層面的事,以後有差池是會被朝廷繳回的;而舅舅給侄女的禮物,是私人恩情,即使以後有了新的天子找茬,也不能褫奪——天子舅舅可真是費心(⊙o⊙)啊!
長公主現在整個人都是喜洋洋的:兩百頃良田值錢,但更貴重的是弟弟的心意;這樣細緻入微的體貼著想,說明天子大弟對女兒是真心疼愛。聖心眷顧,才最要緊!
‘哎呀,封戶也是可以奪回的!’後知後覺的陳須忽然想起,當下苦了臉:“阿母,一萬降至六千,何樂哉?”
“一萬,六千,孰少孰多?”長公主一挑眉,笑問。
“自然萬多。近雙倍矣”後者幾乎只是前者的一半!這還用問?陳須一肚子疑慮,不懂向來厲害的母親這回怎麼搞出如此低階的錯,以致蒙受損失?
“非也,非也,”長公主隨手拿過一把摺扇開啟,搖了兩下:“六千者為多!”
“啊?”堂邑侯世子猛地跳起,往門窗望一下,接著又跑去檢視牆角的冰塊是否化完,然後就是滿臉糾結地端詳長公主——顯然,他懷疑母親中暑糊塗了O(∩_∩)O~
‘哎,還是不及阿碩機敏哪!’劉公主側頭,舉起扇子遮住自己失望的表情,開始想念次子:手頭剛得的確切訊息,陳碩正在被‘帶’回長安的路上,大約兩天後到達。晚了兩天!若陳碩在,恐怕在她第一次拒絕恩賞時,就瞭解她的意圖了。
微噓了口氣,長公主把手中的摺扇往前一指,往陳須額頭輕點了一下:“阿須,萬者半生,六千者一世,孰重焉?”得從長期考慮嘛!
“阿母……”陳須睜大眼,總算漸漸明白了其中的訣竅。
長公主和藹地微笑,一片柔慈。
‘封戶’和‘封邑’是不同的!封邑可以傳給繼承人,而封戶卻不能。受封之人一旦辭世,封戶每年的稅收就會重新上繳國庫。長公主就算長壽,最多也只能陪兒女半輩子,怎比得上孩子們有自己的終身收入強?
長公主所思、所量、所謀、所重者,唯子女長遠的利益!
一旦想通,陳須立刻站起整了整衣冠,完完整整向母親行了兩拜四叩的大禮,感恩戴德:“兒須,代碩嬌二弟,謝阿母大恩!”
長公主端坐著受了禮,又細細地叮嚀:“阿須,汝為長兄。謹記自持守重,以護佑碩、嬌。”
陳須點頭不已,眼中閃爍著真誠。
‘須兒也是有自己的長處的。’劉公主一邊滿意著長子的純摯,一邊心頭別有滋味:吃虧了,還是吃虧了!自己的孩子們畢竟不姓劉,較之皇子公主,甚至比之阿武家子女,還是虧了些。身為人母,哪能不尋機做些長遠謀劃呢?
8…03 蓮子蓮心
未央宮的宮道上,寧女手捧御賜薰香急步快行。
這些天以來,天氣越來越熱,氣溫也越來越高。在外面行走,汗流浹背;耽擱得越晚就越難受。得快些走,皇后那裡還有好多事等著她呢。
隨著汗水越流越多,衣裳緊緊黏在背上,寧女不舒服極了。
‘每月十日領薰香’是十多年下來的慣例,在太子宮時就是如此;陛下登基後,則改為去宣室殿領。這是天子專門賜予皇后髮妻的恩典,所以她這個椒房殿首席女官就必須大熱天的親自出動。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