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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的清高是從小被刻意培養出來的。
一旁正休息的瘦男人看得大怒,上前一把揪住女人的頭髮就是兩記耳光,撲上去惡狠狠又幹起來。女人毫無苦意,仰躺在泥地裡叫得比剛才更大聲,奮力抬起身子迎合漢子的進攻。
肉體對撞的聲音和女人的浪聲□讓肥男人的肉臉又起赤色。胖子看看前面端立的少年和身後苟合的男女,猶豫不定。
倒是陳碩優哉遊哉,從腰間解下一個葫蘆甩手扔給對面的肥佬,一個抱拳朗聲道:“小弟錯過宿頭,夜息樹冠,無意衝撞兩位好事。葫蘆酒漿,代為賠罪。請過……”
肥男扒開塞子嗅了一下,大讚:“好酒,好酒!”當下再無心和少年糾纏,提著酒葫蘆反身加入‘野外三人戲’。
‘真是可惜了好酒……哎,今晚實在沒客棧,就找個農戶借宿吧!’陳碩邊走邊心裡唸叨,舉步往外,再無回頭。
刻意無意,路經第三男隱身處。陳碩似笑非笑地對這位中年大叔行了個揖禮,動作之規範優雅和他現在身上的簡陋衣著完全不搭調:“兄臺,借問此處何地?”
士子裝束的偷窺人明顯一驚,愣愣:“乃平陽邑!”
陳碩再一拱手,瀟瀟灑灑而去。
士子望著少年的背影,皺起眉,驚異,疑惑,迷茫,突然跳起:是他……
8…01 王位
六月,天子封竇嬰為魏其侯。這是‘南皮侯’‘章武侯’兩個爵位後,竇氏家族第三次被封侯。
這場熱鬧的主角竇嬰倒是一派寵辱不驚泰然自若。其實,竇嬰完全有理由張揚一下子:‘封侯’是每個仕途中人的終極夢想,封妻廕子,告慰先人,榮宗耀祖——尤其這次竇嬰是因‘功’而得封,檔次上自然比另兩個因‘親’而得爵要光彩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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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朝的事傳入內廷,宮人們紛紛議論著竇氏如今的顯赫,也感嘆著薄氏外戚的衰落。椒房殿自然對此類話題絕口不提,夏日的中午,皇后殿中從人們進出舉動,井井有條。
環鬟纏繞,簪釵琳琅,錦衣繡服,那是天家的富貴。
長眉入鬢,小口丹朱,芙蓉如面,綺年已去,玉貌仍在。
修短合度,亭亭玉立,一動一靜,皆是旖旎風姿。
——鏡面如水,顧盼間依然當年舊摸樣。
纖纖玉指劃過粉頰,薄皇后眼光迷離,櫻唇間溢位悠悠的嘆息……
她知道,上天和歲月對她是仁仁慈的!
女人最重外貌!漢女早婚,民間十三四出嫁,二十出頭就是幾個孩子的母親了,身材變形顏色早衰不可避免。而內宮,‘美色’是晉升階梯是固寵根本;得寵失寵的煎熬裡,多少絕色美人不到二十五就白髮新生。
而自己,在韶華已逝的年齡,依然身姿嫋嫋面容姣美,並不比青春最盛時減淡多少。不知有多少貴婦和嬪御明裡暗裡讚歎過、嫉妒過皇后的青春長駐。
她知道,人應當知足!
但,她還是忍不住想:皺紋也好,白髮也罷,寧可變胖變醜,甚至寧可丈夫再不親近,這些她都願意,只要……只要她能有個孩子,自己的孩子。
可是,她沒有!一直都沒有!
“皇后,禮物已備。”寧女官的聲音從後面傳過來,打斷了天子髮妻的自怨自艾。寧女是椒房殿女官之首,從薄氏皇太子妃任上就跟隨至今的女尚。
薄氏回頭,見寧女微躬著身子侍立一旁,其後一列宮女手託各色蟬衣。
“寧,氣味皆去?”目光在衣盤上巡過,薄皇后有些不放心地加問了一句。
“喏!”寧回答得確定,同時眉弓稍彎,和椒房殿主人對了一眼,盈盈。
減了清愁,皇后唇邊泛出幾許笑意——彼此心照不宣。
這是一個秘密,一個無傷大雅的小小秘密( ⊙ o ⊙)!!
無兒無女的薄皇后鍾愛孩子,也一向得小孩緣。可讓皇后沒想到的是,反而是館陶大姑的女兒卻對她這個舅母非常排斥;平常見面,連抱都不讓她抱的。
可小陳嬌明明是熱情的孩子( ⊙ o ⊙)啊!
看阿嬌人前人後黏著天子,纏著太后,巴著母親哥哥,甚至對臨江王等表哥也樂於親近,卻對自己那麼冷淡……薄皇后好不傷心,揹人處不知偷偷哭了幾回,怨自己不討人喜歡。
後來,還是椒房殿寧女官將偷偷觀察的結果稟告給皇后,才解開國母的這個心結。經寧女提醒,薄皇后才發現:阿嬌並不是單單冷落自己,而是對除母親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