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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下來,歪過頭瞅瞅小弟身邊放的藤條小箱,臉上掛起幸災樂禍的笑容:“阿碩,阿嬌處進展何如?”。
“咳……咳咳……”陳碩一個不留神,幾乎被半口雞肉嗆死。拳頭在胸口猛捶一通才消停下來,滿懷幽怨地橫了長兄一眼:明知道自己這段日子在寶貝妹妹那裡吃癟,都被阿嬌冷落到天邊了。大哥,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選擇性失聰,把吃剩的骨頭肉渣丟擲窗外,陳少君拍拍巴掌,掏出手絹擦乾淨雙手,兀自開啟小箱開始整理今天的收穫。箱子裡堆滿新奇趣巧之物,什麼木雕的小馬小羊,彩陶的公雞仙人,一長串丁零當啷的青銅鈴鐺,細柳條編的玩家家小榻小案——這是兄弟倆在東市西市轉悠一上午的收穫!
“唔,阿碩,花不好!”世子指著箱裡的一把頭花說。
今天兩個人一路上見好看好玩的玩意兒就收,買的時候沒怎麼挑揀。現在倒出來細看,才發現這花實在有些拿不出手:頭上戴的簪花還是少府宮匠制的工藝精湛雅緻好看。阿嬌用的宮花,絹的、紗的十天換一茬,哪裡會用到這些?
“有理!”陳兒公子點點頭贊同,抄起來一把扔出車窗——半點公德意識都沒有^_^
“此何物?”陳須看二弟捧出個卷軸,小心翼翼放進左邊的袖子,很好奇。
“帛畫!先秦故事。”陳碩答道,想了想又把卷軸從袖子裡取出,還是往箱內尋了個地方安放。
“先秦?何用之有?”陳須莫名其妙:秦朝那些事師傅都教過,早爛熟於心了,幹嗎還買畫卷?
陳碩神秘兮兮地一笑:“予阿嬌,觀帛畫,說祖龍二世之故事!”
“聰明!”陳須回以會心的笑意:二弟不再單買禮物,改戰術了嘛!小孩子最喜歡聽故事,好看的帛畫加上精彩的講故事,阿嬌一定喜歡。
物件太多,兩個男孩放進去的時候都沒注意,鈴鐺長串下綴的絲絛穗子糾結成了一團。陳碩低頭,耐下心氣動手開解。
陳須見弟弟弄幾下扯不清,就遞上一把隨身匕首,建議:“裁斷?”
“否,斷之可惜,銅鈴將失色不少。”陳碩想想謝絕了兄長的好意——青銅鈴鐺黃橙橙的,有了這些嫣紅薄綠的絲穗才好看。
‘可憐啊……能把武技傲人的陳少君逼到這份上,大概也只有阿嬌了吧?!’看到身手敏捷、騎射高強的二弟糾纏進閨閣之針頭線腦無法自拔,陳碩半好玩半好笑,更多的則是……解氣:哼!誰讓你撇下我自己跑去掙功名?現在抓瞎了吧?!哈,軍功沒撈到,還把妹妹得罪了。
世子大人扁扁嘴,把臉轉向車窗,裝出看街景的摸樣;努力把逸到嘴邊的笑聲吞回肚子,堅決默默地偷著樂。
話說寶貝妹妹真厲害,小臉一繃不理不睬的,讓人愛不是恨不是,只能乖乖服軟。嬌嬌翁主不高興,祖母母親又縱著,整個長樂宮還真沒有敢對陳碩太好的人,甚至連那隻大肥兔子……都繞著陳少君蹦蹦跳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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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陳須突然扒在車窗上低低驚呼:“阿父?!”
陳弟弟聞聲,連頭都懶得抬:這兒不是豪門住宅區,住戶以商賈居多,堂邑侯怎麼會來?那位生父大人可是一向自持貴族身份,最不願‘貴’足履平凡地。
“阿碩,阿碩,阿父!”陳須轉頭提高嗓門叫弟弟,然後,話音急轉而下,幾近……不聞:“陳信。”
“陳信?”陳碩這下抬頭了,跟著往外看:呵,還真是陳午!
只見堂邑侯陳午一身便裝,懷中抱個鮮紅衣裳的小女孩,正沿著林蔭路悠然踱步。身旁隨行的青年長身挺立,不是陳信又是誰?
確認完畢,陳碩滿不在乎地靠回座位,繼續和麻煩的穗子做鬥爭!
“阿父,阿父因何至此?……因何……阿,阿父……”陳世子一臉惘然,倒來倒去地喃喃:“阿碩?……阿碩?”
聽煩了,二公子眉頭隆起,很不耐煩地丟擲答案:“賞桂!”
“桂花街。”陳須恍然。
‘桂花街’是綽號,這條街的本名與花無關。此坊多鉅富。受漢律所限,商賈們起居衣車必須低調。但人一有錢就很難甘於寂寞,於是這些被錢燒得難受的鉅商們就另尋蹊徑想著法子顯擺,此處桂花就是其一。富商們天南海北移栽了各品桂樹種植路旁,多年下來,讓整條街一到秋季就香飄長安,招引眾多的觀客和遊人。
“嗤!”陳少君爆出冷笑:“附庸風雅,四時賞花,賤婢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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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