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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財富,如今去了哪裡??
周亞夫?
劉武?
竇嬰?
某些副將,部將?
……
還不知足嗎……還要反對恢復用‘傳’?
不用‘傳’,的確省事而方便——省了向官府繳納商稅;方便了地方官和守將勾結,利用軍需品來謀利!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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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粟內史,治粟內史何在?”天子忽然轉換了話題,高聲叫出國庫主官:“治粟內史,府庫尚存幾何?”
深深吸了口氣,治粟內史拖沓著走到前面,停了好一會才回話:“臣恐不足用。”
條侯周亞夫拿眼睛瞪他:府庫裡有多少庫存,一五一十實說就好。他這法非所問的,算哪門子回答?
“不足?”魏其侯竇嬰代表大臣們追問。大家都知道打仗要花錢;不過文皇帝留下滿倉漫谷的錢糧,這場戰爭持續時間不到一年,就能讓國庫不夠用了?
“耗用糜多,府庫不足!”治粟內史淡淡地加以一一陳述。
“平七國之亂,重將士論功行賞,晉位加爵,理所當然……”自古軍功為重,對得勝將士的犒賞是一筆巨大支出。
“王師斬首十萬餘級。”這位大臣前半句平鋪直敘,似乎不帶任何感□彩:“然,十萬餘丁口盡去,賦稅安出??”
殿裡群臣一時無語……大漢的賦稅,是以人口為基數徵收的;少一個人,就意味著少一份皇糧財稅的收入。
“況,太尉奇謀,之前因軍糧被焚而餓斃者……”國庫主官望望條侯,神色悲憫,欲言……又止。
大臣們不由都皺起了眉頭:那十萬餘以外,周亞夫主導的吳楚戰場還餓死幾萬呢!!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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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側斜跨小半步,治粟內史不露痕跡地避開條侯洶洶的目光。周勃的這個兒子帶兵久了,動不動就一副‘你是賊寇我是官軍,滅你很應當’的可怕表情,實在是讓人……無福消受。
“條侯擊吳楚。曲周侯為大將軍,擊趙。竇嬰為大將軍,屯滎陽。欒布為將軍,擊齊。”越往後,財政大臣的聲音越發悲苦:“多國戰亂,兵鋒所指,百姓……苦甚啊!!”
魏其侯竇嬰動了動嘴唇,想辯解,但終於長嘆一聲,什麼也沒說出來。
太尉周亞夫耷拉下眼臉,繃緊了下顎。
中尉衛綰垂首,無語。
欒布扭扭脖子,有些窘地低下頭。
只有曲周侯酈寄毫不動容——當沒聽見。
過兵,如過火;而水火……最無情!戰火波及之處,劫財劫色算是輕的,‘殺良冒功’才是從戰國時代延續幾百年的軍中頑疾!!
漢承秦制,軍功按‘人頭數量’計算。人活著,能分辨一下此人是敵是友;一旦身首異處,誰知道這死人頭是從對方戰士脖子上割下來的,還是摘自某個倒黴路過的農民或行商?!
仗一旦打起來,再自律剛正的將領也很難完全控制住場面——殺紅了眼的官軍或叛兵,有時還真不知道誰更擾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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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諸公!人死萬事休,身後孤寡老弱,焉能任其飢寒交迫、流離失所?”治粟內史身體前傾,對天子和公卿們投以飽含深情的申訴。
跟著各反王作亂的那群人,死了的身後留下近二十萬‘戶’孤兒寡婦和老父老母。天子已宣佈‘大赦’,那些人仍舊是漢國子民。朝廷官府難道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活活凍餓而死?而接濟,又是一份大大的開銷。
漢室眾臣相顧失色,直覺這段時間經常引為炫耀的‘斬首十萬餘級’戰果,是越琢磨越沒意思。
這就是內戰的尷尬!!
一大堆人頭有什麼用?首級留在肩膀上,種地、做工、行商養小家,稅收年年不斷地進國庫。腦袋搬了家,非但稅賦沒著落,還要出錢照顧其老幼——這一正一負間,收益成了損耗——虧大了!
更要命的是,人口損失和自然災害不同,週期長太多了。一年收成不好,還能指望下一年風調雨順;而人從出生到能納稅服役,得十七年——哦不,現在是二十年!!劉啟陛下前年更改了《漢律》,令‘天下男子年二十始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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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諸臣從經濟盈虧的聯想中清醒,國庫主官又開口了:“此外,……”
‘啊!還有?’大臣們一陣騷動。現在這位只要一開口,朝堂上無論文武都有點膽戰心驚。
“和親妝奩……”治粟內史大人看看大夥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