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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哎……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相似內容的對話,在朝堂角落、貴家門第或市井食肆不間斷地發生,所不同的只是言者的身份和採用的修辭。人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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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七彩的晚霞映在天際線上,絢麗非凡。
搖啊搖,枝葉發出悅耳的沙沙聲:“梁最親,有功,為大國;居天下膏腴地。地北界泰山,西至高陽,四十餘城,皆多大縣。”
對面:“呵呵……”
晃啊晃,樹影婆娑:“今太后少子,絕愛之,賞賜不可勝道。於是築東苑,方三百餘裡。”
雲淡風輕一笑:“弟君,方三百餘裡何?”
碰到了頭頂的橫枝:“有落猿巖、棲龍岫、雁池、鶴洲、鳧島……嘖嘖,連亙七十餘裡。”
看著無意間簪在弟弟發上的綠葉,堂邑侯世子努力憋住笑:“三百餘裡?七十餘裡?弟君,道聽途說之言,可信否?”
“哦!”陳二公子對被抓了漏洞毫不介意,接著叨叨:“諸宮觀相連,奇果佳樹,瑰禽異獸,靡不畢備?”
陳須歪著頭看弟弟:“不足為信也。”
陳少君右食指在下巴上刮刮,飛快彈了個響指:“不足為信?呵,敬請以聞:得賜天子旌旗,出從千乘萬騎。”
陳須:“……”
還不等大哥開口,陳碩趕著往下說:“東西馳獵,擬於天子。出言‘蹕’,入言‘警’。”
“阿碩欲之何?”堂邑侯世子很頭痛地揉揉太陽穴,在樹枝上笨拙地挪動身子:真不明白弟弟怎麼那麼喜歡樹,而且還是高聳如雲的樹。半空中晃悠悠的,太不舒服了。
“無所欲,梁王招延四方豪桀,自山以東遊說之士,莫不畢至。”陳二公子豎起一根食指,鄭重其事地表明心跡:“長兄獲妻族強勢至此,可喜可賀。”
陳須很不給面子地“哼”一聲:“若弟君稱羨,可稟明阿母;梁王膝下尚有四女待字,舅父當不吝相許。”瞧弟弟說的,他的妻族不同樣是他們的母族嗎?梁王劉武非但是他的妻父,更是他們兄弟共同的舅舅。
“無所求。”陳碩少君對大哥前面的話自動忽略,很哈皮地點出:“梁多作兵器弩弓矛數十萬,而府庫金錢且百鉅萬,珠玉寶器多於京師。呵,梁大,奉其嫡王主為偶,惜乎阿兄!”
‘齊大非偶,這成語能擱這?’堂邑侯世子翻個白眼:“所慮者何?阿母,在!”這門親事又不是他挑的,弟弟囉嗦個什麼勁啊!
“梁之嫡長女,先代王后所出,舅父愛之。”陳碩眨眨眼,再眨眨眼:“大兄一娶三女,理虧在先。舅父勢重,太后憐之,自此閨閣之內,恐無寧矣!”
陳須呲著牙一字字地噴:“所慮者……何?阿母長公主!”有母親大人在,有什麼可擔心的?當朝的長公主,既是姑母又是婆婆,管她是梁王主還是楚翁主,都得服服帖帖待著。
二公子笑笑,承認了——母親是厲害的主母,小貴女們再嬌慣再刁蠻畢竟閱歷有限,絕不是長公主的對手。隨意撿起個新話題:“阿兄,舅父屬意阿嬌為梁太子妃,知否?”
“略有所聞,阿母不允。”世子凝神回思:“梁王四子,買、明、彭離、定。平庸,無賢名。”所以,沒什麼遺憾的。
陳碩打袖子裡抓出一團物件,指尖上繞兩圈:“嗯,太子宮無妃多妾,阿兄思之何故?”
“咦,此於你我何干?”陳須對這種跳躍性提問相當不適應。
“哎,哎!細弟,做甚?”堂邑侯世子驚訝地看著二弟叼上物件,無聲無息竄上樹梢,雙腿絞住樹幹固好身體,轉眼就把那物什綁好定牢。
飛騰著落下原處,陳碩對哥哥一咧嘴:“陷阱。阿嬌要翠鳥。”
“翠鳥?”陳須想想點頭:翠鳥生性機敏,極難捕的。
盤膝坐在樹丫上,陳少君緊盯著哥哥的眼睛問:“大兄以為,於女弟而言,太子是否良配?”
“皇太子劉榮?”陳須大吃一驚。他從沒想過太子妃位的空虛,會和他們陳家有關……
陳碩:“大兄?”
世子斟字酌句地開口:“太子俊美寬和,堪稱‘良人’。”
陳少君扯扯嘴角,冷不森又冒出一句:“若太子請大兄充任伴讀或屬官,兄長意下何如?”
“啊……”陳須費勁地調整思路:“何如?何如?”他覺得自己這位二弟簡直是屬青蛙的,老這麼蹦來跳去,實在讓人吃不消。
沒等哥哥的答案出來,陳碩很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