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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那頭;折回來,轉個方向,再開始。
只短短半個時辰,已有四撥人被拉出去重罰,為的全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走路聲音大了,飲品太冷或太熱了,湯汁偏鹹或偏淡了……甚至連新近提拔最有體面的梁女官,都捱了訓。
阿嬌發熱了!阿嬌發熱了!!阿嬌……竟然發熱了!!!表面上,長公主一直在憤怒地強調這點。但所有人都知道:帝姊的心裡還有其他,至少不單單是為這個。
館陶翁主陳嬌估計是下雨時倚在窗門邊看雨,不小心著了點風,才發的熱。但一長串御醫都來看診過,公認嬌嬌翁主只是‘微’有風寒。而且,吃過藥後陳嬌就躺在榻上休息,現在熱度已清退得差不多了。
可長公主還是焦躁萬分,好像她的寶貝得了多危重的病症,前景堪憂似的。
終於,竇太后在宮女們的攙扶下走向女兒:“阿嫖……”
長公主拉住親母:“母后!”
皇太后愛憐地撫著女兒的背脊,試圖緩解愛女的緊張情緒:“阿嫖,大長公主,南皮侯夫人,城陽王后……諸親戚處,趨之消遣一二。今風和日麗,適宜訪親問舊。”
“阿母?”長公主吃驚地瞪圓眼睛:“陛下……”現在是什麼時候?宦官已經來通告過,皇帝弟弟過一陣子就要到了。她怎麼能離開呢?
竇太后按住女兒的肩膀,句句千鈞:“為母在,為母在!吾女勿憂!”
長公主凝望母親的面龐——熟悉的五官,皺紋和白髮,卻能讓她從心底裡生出安寧和平靜。許久,劉嫖公主又想起什麼,吶吶:“阿母,阿嬌,阿嬌……熱……阿嬌。”
竇太后按住女兒的肩膀,句句千鈞:“為母在,為母在!吾女勿憂!”
館陶長公主定定地;倏爾,抓緊母親的手:“凡母所思,兒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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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剛過,天子應母親的召喚,到達長信宮。
劉啟皇帝行禮:“母后。”
“阿啟,”循著聲音,竇太后向兒子所在的方向伸出手。
天子往前走幾步,坐到母親身旁:“阿母。阿母今日喚兒前來,有何訓教?”
“甚訓教?母子之間,何必如此。”竇太后淺淺笑著,拉了兒子的手放在自己膝上:“阿啟,皇儲乃國之根本,儲妃僅次之。吾兒於皇太子妃之選,不知做何所想?”
皇帝一臉恍然,回道:“此事,吾有言在先:榮可自選合意者,立之。”
皇太后拖長了聲音,很隨意地“哦……”了一聲。
母子間靜了片刻,竇太后接著問:“老妾聞:太子欲立周朵為妃。天子以為,可乎?”
“條侯,國之棟樑;周氏,兩代武勳,父子徹侯。”天子抽回手,慢慢撫長鬚,笑而點頭:“如此家世,可配太子宮。”
竇太后沒出聲,只挺直了腰身,坐著。
天子看了看母親的神色,低下聲,問:“阿母?莫非有所不滿?”
“條侯太尉之女,長公主所出,先帝之女孫。為母何來不滿?”竇太后將臉轉向兒子:“然,老妾恐此女非皇太子之良配。”
“嗯,”天子挑高眉,揚聲問:“母后何出此言?”
‘難道母后要計較當年那些宮闈之事?不會吧?’天子無聲地笑起來。他不認為自己的母親是那種心胸狹隘、斤斤計較的女人,否則就不可能在父親祖母的雙重監視下熬過那些艱難悠長的後宮歲月。如今尹姬入土多年,慎夫人又低調本分,都拿不上臺面了。
竇太后不答,只慢慢舉手向外摸索。天子見了,急忙將自己的手送上去。母子兩的手掌疊在了一處。
“阿啟,”竇太后摸著兒子的手,柔聲問:“陛下將復‘絳侯’之爵位乎?”
“嗯?”天子一愣,大為意外:滿心以為母親會回溯往昔的宮廷恩怨,怎麼一下子轉到這上面來了?
“母后,周勝之坐殺人,國除。豈能復起?”天子搖頭,想了想,再搖頭:“況,先帝聖裁,非吾可更易。”父皇在位時做的決定,無論對錯都不是現任皇帝可以改變可以推翻的——這不是普通的朝政問題,是‘孝道’問題。
“如此,”皇太后斬釘截鐵:“則周朵不可為皇太子妃!”
天子:“母后……”
“眾所周知:”竇太后搶一步開口:“周朵,明託條侯周亞夫,實乃廢絳侯周勝之之親女,周勝之妻尹長公主所出也。”
“周勝之多行不端,先帝按漢律奪其爵土。今若立其女為皇太子妃;子行孝道,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