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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經。
“皇子?”在旁伺候的乳母也發現了不對:她家小皇子額頭的青筋,一直在跳、跳、跳……跳!這是怎麼回事?小主人生病了嗎?
劉彘送給奶媽一個勉強的笑容:“唔,吾渴。”
“喏。”乳母聽了,趕忙起身去給小主人調製蜂蜜溫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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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發走奶孃,書房裡就只剩小皇子一個人了。
小男孩立刻仰倒下來,攤開兩手,深深噓了口氣。有時候,他真煩這漪蘭殿裡形同虛設的隔音;雖然有時候,他同樣也很慶幸生母這裡基本沒秘密可言。
‘想在大庭廣眾之前演奏?想博取喝彩和聲名?’手向下一抓,指尖掌心所觸所及全是細密柔軟的毛皮,十皇子暗暗磨牙:真不虧是魯莽的笨女人!
小手開始無意識地在毛皮墊子上撫摩。這是一張虎皮,一張很大的虎皮,條紋清晰,顏色斑斕,珍貴而罕見,是當季的貢品之一。當時在椒房殿,他不過誇了兩句,薄皇后就賜予他了。他還清清楚楚地記得:把虎皮帶回漪蘭殿的那天,母親王美人和三個姐姐眼中的震驚。想想就好笑。
在漢帝國嚴格的等級制度下,區區一個後宮‘美人’絕無資格享有這森林之王的遺惠,而他這個頭頂上空空的光桿皇子也不能。但現實是,他有了,也用了^_^
閒適地曲起左腿,右腿翹上去晃晃,劉彘皇子側頭從長條書案下瞧瞧門口:很好,沒人。這是很無禮的姿勢,要被罵的。
咦?右腳尖碰到了什麼?哦,是長條案的橫沿。
說起來這件長條書案,也不是漪蘭殿原有的。劉彘皇子開始幸福地回憶……
那天隨薄皇后去長樂宮,正巧館陶長公主姑媽召了少府的官員在商量,要為女兒的房間置辦新傢俱新擺設。他和平度有幸恰逢好事;於是,館陶姑媽就叫人‘順便’多制了兩套送去王美人的漪蘭殿和賈夫人的金華殿。
‘書案’只是其中之一。館陶長公主姑媽為了女兒的便利和舒適,專門設計令人制造的整套書房臥室傢俱,包括:榻、長條案、小案、餐案、箱子、衣架,還有隱几等。長度和高度完全配合小孩子的身高和體重。
就成人看來,那簡直就象是專供孩子玩家家的玩具。但也只是‘象’而已!坦白來講,即使是王美人用來招待天子的主宮室內擺放的傢俱,都比不上這套‘玩具’的用料和質量。
這些木器只在尺寸上袖珍,其它方面可沒有絲毫的‘縮水’!最好的沉重香木,精益求精的雕工和製作,是少府木器匠人最高水平的展示——沒辦法,長公主見多識廣用心深刻,工匠們可不敢有半點懈怠和疏忽。
‘然而,這件喜事最後發展的結局,卻遠談不上美妙。’想到這裡,劉彘就氣不打一處來:三位公主姐姐實在眼熱不過,以南宮公主為首在母親王長姁面前吵鬧個不休。最後,在王美人半阻止半縱容,幸災樂禍地調停下,十皇子被迫把幾個箱子衣架轉送給姐姐們——真是巨大的損失啊!本來那幾個箱子他都想好派什麼用處了。
‘其它幾件她們不是不想,實在是身高不符沒法用’十皇子重重‘哼’了一聲。每次想到明明捨不得,還不得不送出去的悲慘經歷——痛心疾首!
劉彘惱火地吧唧吧唧嘴,咬牙:竟然聲稱要去和陳嬌一較高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笨女人!這次絕不能再讓她得逞。
乳母端著圓盤進來,漆盤上放著杯溫溫的蜜水。劉彘爬起來,端起杯子一飲而盡,出門往王美人的房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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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美人的居室,門大開。
屋子裡幾個火盆,木炭火紅火紅的。珠簾後人影綽綽,王長姁靠在榻上,正閉目養神。
“阿母……”劉彘拐過門口屏風,探頭探腦向裡張望。
王美人身後侍立的宮女對小皇子安慰地笑笑。
劉彘放了心,抬腿往裡走。自從父皇立大哥劉榮為皇太子的訊息傳出,生母王美人就有些陰晴不定。還是小心點為好,他可不想再被母親大人用那種古古怪怪的眼神盯著看——很難受的。
大王氏斜斜枕在大靠墊上,一身裾袍素淡簡潔。
但和服裝風格迥異的是,王長姁把滿頭長髮梳成極其複雜的髮髻,以一種大幅度傾斜的形狀山巒險峰般高高聳立在頭頂,看得小劉彘一陣陣眼暈:險,太險了,堪稱‘陡峭’!會不會隨便一動就垮掉?那麼高,不重嗎?拉扯頭皮的話,會不會很痛?
“彘兒,”王美人微睜目看了看兒子,又緩緩合上雙眼,睡意一絲一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