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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傳來一聲女子細細的驚呼。
劉榮一下聽出是周良娣的聲音,整個人立刻跳起來,邊叫二弟劉德照看劉閼於,邊急慌慌趕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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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室之中只剩下河間王劉德,和病床上的臨江王劉閼於。
劉德撿了幾件近日京中的趣聞,細細說給弟弟解悶。劉閼於似乎在聽,又似乎不在聽;少年親王的目光在房梁和幔帳之間遊移,一言不發。
“閼於,飢乎?”河間王很希望弟弟能吃些東西。進食了,才有力氣撐過疾病的折磨。
“次兄,”臨江王將視線從屋脊收回,轉到床榻旁的二哥身上:“若大兄被廢,望次兄遷阿母及女弟之河間國。”
“閼,閼於?!”劉德怎麼也沒料到弟弟會說這些,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彼時……帝鄉長安,無其立足之地矣!”對二哥表現出來的驚恐視而不見,臨江王劉閼於鎮定地繼續:“愚弟大歸,廢太子朝不保夕,奉養阿母照拂女弟之責,唯次兄爾!”
劉德:“細弟?”
臨江王不理睬打斷,只顧往下說:“次兄素性謹慎,父皇在日,自無大憂。”
“然,待新太子登大寶之後,為之奈何?”話到此處,劉閼於看向兄長的目光滿是悲哀和無奈:“為之奈何?為之……奈何?子……將奈何?”
如果說河間王前面還沒想到;到此時,也明白了。顧不得心如刀絞,劉德拉過弟弟的手牢牢握住:“閼於,但有不測,為兄即便粉身碎骨,當護阿母女弟之周全。”
劉閼於沒有血色的面龐上浮出一抹淺笑:他的二哥雖然儒書讀過頭,人有些迂腐,但卻是言出必踐的君子。
“阿兄,”過了片刻,劉閼於沉吟著輕喚:“阿兄,小弟有妾鄭氏,有妊。”
“呀?!”河間王驚喜莫名,一把抓住弟弟的袖子:“細弟,此事當真?”他前面一直擔心這個,極為擔心。
臨江王劉閼於新婚不久,膝下空空;一旦撒手人寰,因為沒有繼承人,臨江國勢必撤銷。其實就河間王劉德看來,‘臨江王位的存留與否’遠不及弟弟的身後問題重要。
‘無嗣而亡’意味著劉閼於這一房絕了香火。而斷子絕孫的魂魄,在地府黃泉是享受不到祭祀血食的——若真發生如此情況,讓他這為人兄長的情何以堪?
“當真!太醫確診矣。”劉閼於向二哥點頭,露出今天以來唯一一次溫暖的笑容:“王后慄氏,從女弟也……嗯,鄭姬,望阿兄關照一二。”
河間王只一眨眼就搞清楚了弟弟的意思,忙不迭答應:“諾,諾!”
“鄭姬,弄璋……弄瓦?”劉閼於浮想聯翩,喃喃。然而語到一半,卻凝噎了。少年專注地望向兄長:“阿兄……”
“閼於,為兄在此立誓,”劉德肅了神情,舉起一手指天:“鄭氏無論生男生女,為兄當視若己出!若違此誓,天誅地滅。”
“阿兄……”像是放下了最後的心事,劉閼於整個人都鬆懈下來,微笑著閉緊嘴唇,不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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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半晌,皇太子劉榮回來了。
劉閼於沒再和大哥說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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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大漢孝文皇帝之孫,當今皇帝之子,正值青春少年的臨江王劉閼於,薨!
19…08 要過年……啦啦啦
訊息傳入長樂宮時,長公主正在接待楚王派來的使者。使者不是陌生人,是長公主手帕交劉禮夫人的小兒子。
這位楚國王子是捧著母親親筆的書信來找皇姐的。象當時很多無權繼承王位卻又聰敏有才的嫡出幼子一樣,他被父兄委派常駐京都,成為諸侯王室與中央朝廷之間的紐帶,或者說眼線?
這回隨他一同入京的,非但有楚王室呈獻給帝室的年節禮物,更有一大車經過精挑細選的新粳米——後者是特意送給館陶翁主陳嬌的。
客座上的楚王子在看到長公主對樣品表示出的滿意表情後,偷偷舒口長氣:上帝作證,他真的寧可破財送金銀珠寶,或換成搬珍貴木材也行啊!那些都容易運輸。至於稻米呢……大而無當,稍微淋點雨就要發黴發芽,這一路是麻煩透頂!
楚王子在肚子裡不斷地腹誹:也就是她館陶長公主的寶貝才吃得到,才吃得起。長安市面上根本沒稻米賣——從產稻區到長安城,光這一路的保養和運費就是稻米本身價格的二三十倍都不止,誰做虧本生意?
隨著內侍一番耳語,館陶皇姐臉色變了,抬頭不敢置地追問:“此事……當真?”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