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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皇后和皇子褪履。乘此空隙,薄皇后柔軟的手從劉徹頭髮上滑過:“阿徹?”
“知矣,知矣……”膠東王翹高腳丫,讓寧女幫著脫鞋;自己則心不在焉地東張西望:可有段日子沒來長信宮了,真想啊!阿嬌她們在哪兒?東殿……東南閣?哪兒呢?
擺脫掉翹頭履的束縛,劉徹一躍蹦進宮室,張開手臂原地轉兩圈,打心眼裡想高喊一聲:我劉徹,又回來了!
跳兩步覺得不對,膠東王立定、站好,回頭朝嫡母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阿母……呵……哈!”太急了,他竟然罔顧禮制,跑皇后阿母前面去了^_^
薄皇后慈婉一笑,毫不介意地上前為孩子理理衣袍和頭髮。隨後拉起劉徹的手,邊走邊壓低了聲音叮嚀:“阿徹……切記,見大母及姑母,莫喜形於色呵……”
“唯唯,阿母。”劉徹點頭點頭,虛心受教:皇后阿母說了,如今小弟弟流產,王美人受創嚴重尚未痊癒,如果自己在祖母這裡表現得太快樂,會被人非議的。
‘所以,即使心裡再高興,也不能露出來!’拿定了主意,膠東王收斂起笑容,端出一副莊嚴的面孔——故作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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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突如其來的反對聲,還有某些物品落地的奇怪響動,使薄皇后和膠東王停下了腳步。
薄皇后舉手阻止內官去通報。劉徹則好奇地眨眼:祖母竇太后十分好靜,敢在長信宮裡做如此喧譁的人——不多。
“不……不嘛!”聲調又高了一些,透露出堅定的決心;然而很矛盾地,語音裡同時包含著軟軟糯糯的意味——一種南方方言特有的酥妙。
薄皇后膠東王兩個相視一眼:“阿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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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半開的門,大漢的皇后母子踏入——展現在眼前的長信宮東南閣,異象……紛呈……
華美的宮室深處,層層幔帳頻頻被掀開,又很快地落下,起起落落,搖晃不定。珠簾被人為地甩來過甩過去,珠子和珠子相互撞擊輕敲著,發出一連串悅耳的散響。
阿嬌如一隻可愛的小蝴蝶,在寬敞的宮室內旋轉飛舞,翩翩奔忙:“不嘛!不……否啦!”
當朝第一公主館陶皇姐想追,一時追不上,被女兒引著在殿內繞圈跑:“阿嬌,阿嬌……”
年過而立的母親跑不過活潑好動的女兒。長公主總在最後一步觸手可及處,被小女孩逃出生天。
陳嬌自己跑不算,還主動擴大己方陣營:“平度,平度……速速……”平度公主被陳表妹一把抓住,莫名其妙地捲入母女倆的角力,同進、共退。
“母后……”膠東王劉徹望著母后,抿抿嘴。看樣子,母后之前的千叮嚀萬囑咐全白費了——哪兒還需要做樣子?根本就沒人注意到他們到了嘛!
薄皇后一看就明白了,捏捏劉徹鼓鼓的腮幫,好笑道:“何急哉?”
的確不用急。不等皇后有所表示,他們就被發現了——被館陶翁主發現了。
“呀!阿徹……哦!阿……徹!”發現了新目標,嬌嬌翁主興奮地大叫。
“嬌嬌細君……”劉徹一攏雙袖,打算見個禮:皇后阿母提醒過,要表現莊重,首先要知禮。
可惜,膠東王的禮儀表演在館陶翁主撲面而來的壓力下,被迫終止!
阿嬌拽了平度,撥開簾帳壁衣、躥過樹燈大鼎、避開屏風案几……一路彎彎繞地衝過來。迎面一探手,揪了劉徹就開跑。
劉徹被帶得一個趔趄,跌跌撞撞地跟從:“阿,阿……嬌?”搞什麼啊?
陳嬌才沒空解釋,一手拽一個在宮室內拔腿狂奔,這個興高采烈。
“皇后,皇后……”長公主擦擦汗,無奈地向薄皇后請援。
“咦?”薄皇后驚訝地環顧室內侍立的宮娥和內官,想了想,瞭然應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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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遺憾的,嬌嬌翁主的頑皮搗蛋於母親舅母的聯手包抄下——被鎮壓了。
心不甘情不願的小翁主,給長輩們拉到內間的軟墊上坐下,拆開頭髮,洗臉梳頭。座位旁的地席上,衣箱、妝盒和首飾匣放了一大溜。
內間另一側,薄皇后詫異地發現了小侄女鬧騰的原因……
梳頭宮女精益求精,忙著將事先備好的假髮髻與竇綰的真發糾纏在一起,然後用頭繩、髮針等硬物固定在頭頂。而竇綰貴女呢,身子隨著侍女梳髮的動作一抽一動,眼眶裡噙著熱淚,帶半臉沒抹勻的白粉與胡亥兔無助地相依相偎作一處。那可憐的小模樣……簡直讓人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