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陶陶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氣巨大,哪裡拉得住?
梁王主劉婉嚇得面無人色,只會尖叫了:“大兄,大兄!”
梁太子劉買一語不發,死死扣住車案邊緣,用盡全身力氣把妹妹護在胸口。
“太子,王主!”侍衛頭領嚇到肝膽俱裂,帶著侍衛撒丫子就追。他們從沒像這時這般後悔過,後悔今天為什麼不騎馬,為什麼要步行。
馬車在交戰的人群中踩踏出一條‘通途’,被馬蹄踹到踢到的人無數,驚叫連連。
混亂的場面驚動了前方路邊四個行人。
最年輕的一個回頭見馬車狂奔,先是一驚。腦子飛速轉動,目光在看到前面拐角處不知誰家邊門外停的貨運馬車時一凝——拖車上,裝滿了大木桶,密封好的大木桶。
眉梢一挑,少年竄過去就抓住一隻木桶,用力推下貨車。
“汝……”看車的過來阻止。可少年聽而不聞,甩開來人跳下路面,彎腰推著木桶走到路中心。
和少年同行的其餘三人在看到飛奔而來的馬車時,驚駭到吼叫:“阿……德!”
少年卻鎮定自若,打腰後抽出一把鐵錘狠狠砸在木桶上。木桶破裂,粘稠的液體從桶洞中噴湧而出,不一會兒就溼了半個路面。
少年飛速退向一邊,向哥哥周伉和叔叔周堅比了了勝利的手勢,嘴巴努努大叫著解惑:“燈油!”那木桶裡裝的是燈油,用來照明的燈油。富貴人家燈多盞多,燈油都是一桶一桶的買。
轉眼,馬車到!
石板上的油脂,馬蹄子立不住也站不穩。兩匹馬,相繼滑到!
於是,馬身反成了攔路石,橫亙在道路上攔截車廂。車體藉著這股阻力,撲騰兩下慢慢停了下來。
“呀……”四周的人見此,長長鬆了口氣,臉上都留有餘怕——驚馬,是最容易出人命的!
周德過來開啟車門檢視。車廂內,梁太子劉買捂著後腦勺“哎哎”叫疼,梁王主劉婉則安然無恙。
倚在兄長懷裡好奇地看著這個陌生的少年,梁王嫡次女的一雙眼睛眸光流動,情愫萬端……
。
馬車危機剛剛解除,還不等街道上的人們緩過神,又一陣鼓點聲從四面八方響起。
‘聞鼓聲而進,聞金聲而退。 ’周堅想不通了:‘真成戰場了?搞得跟行軍打仗似的?’
這邊打群架,近處的鄰居知道原委還不怎麼操心,頂多家裡有個把閒人出來看熱鬧。反倒是遠處的鄰居們不知底細,當是有歹徒欲進犯館陶長公主官邸,紛紛派了自家子弟帶家兵家家趕過來幫忙——
他們以為發生騷亂了!
23…11 阿嬌是一尾‘池魚’ 。。。
霧,一團團的濃霧。
從前從後,從左從右地瀰漫著,延伸著,好像是要把人圍起來,堵起來……
溼漉漉的,似乎伸出手一把就能擰下水,一連下了幾十天雨的那種感覺——不是陽春三月的春霖,是秋風中裹著冰渣的秋雨!
‘來了,來了,又來了!’竇綰仰頭僵僵地站著,不知是害怕多些,還是期待多些。
想跑,可又捨不得跑。
即使知道,緊隨其後是——錐——心——的痛!
‘說不定,說不定這次就能碰到了!’竇綰的心底一片冰涼。雖然每次都落空,但她總抱著希望,哪怕那希望——如絲——如縷,如煙般渺茫……
前方的霧氣,淡了些,又淡了些……
霧團那頭。有明亮的光線照過來;於是,霧成了紗,薄薄的半透明的紗,一如漢宮為她和阿嬌準備的夏衣。
霧氣減去些,又減去些。一個女子的身影,慢慢浮現……
“阿……阿母……”竇綰嗚咽一聲,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她知道這時候不能大聲——一旦喊出來,夢就醒了;醒了,就什麼都沒了。
如夢似幻……
繚繞翻飛的衣裙,同心髻上的玉簪一如記憶中那般潤澤和美麗……揹著光,看不清容色;可無來由的讓人只認為是國色,是天香。
竇綰再也忍不住,張著手就撲上去:“阿母,阿母……”
她知道沒希望,可無論如何都要試一試!說不準,說不準這次她就能夠著呢了呢,她就能看清楚了呢——天可憐見,她不記得母親的樣貌了!
親母走時,她還太小,太小。她努力想努力想,可就是怎麼也想不起來!
每念及此,章武候世子嫡長女的心就如針刺般,一抽一抽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