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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形佩囊相映成趣。
只一個來回,城陽王主劉嬿就將目光鎖定在小的那個身上,再不移開。
與青綠色不同,藕荷色曲裾小女孩只意思意思屈了下膝,隨即就如投林的乳燕般栽進長公主懷裡,摟著脖子軟軟嗔嗔嚷:“阿母,阿母,宣室殿,宣室殿啦……”
‘總是皇帝大弟的宣室殿,女兒和大弟弟實在親近呀!’抱住女兒軟綿綿的身子,館陶長公主一面叫竇綰過來,一邊指著客人怪道:“阿嬌,不可失禮。阿綰,阿嬌,見過城陽王主。”
竇綰想也不想,向劉嬿一福:“城陽王主。”
嬌嬌翁主對禮節毫不上心,倒是對劉嬿的頭銜發生了興趣。“城陽……?”忽閃著大眼睛扭頭回望母親,小翁主很自然就聯想到了自己那位和藹可親的城陽王后姑母。
座中的城陽王女,忽然很想笑。不知為什麼,劉嬿肯肯定定地認為她看懂了長公主女兒沒說出口的話:‘城陽王主不是王后姑母的女兒嗎?很熟的啦。哪兒又冒出個城陽王主?生面孔,還那麼……老?’
‘好漂亮的眼睛,會說話!’城陽庶王主有一種預感:如此,為竇太后愛孫當傅的前景,恐怕並不像自己原先以為的那麼黯淡無聊。
長公主揉揉女兒的小臉,解釋道:“阿嬌,王主嬿乃城陽王之女,城陽景王之孫。”
“翁主,”那邊的劉嬿很坦然:“今城陽王后乃嬿之嫡母。王子則,嬿之異產弟也。”
這下搞清楚了。陳嬌點頭,拱手一禮:“王主。”
禮畢,嬌嬌翁主又迫不及待地反身撲向母親:“阿母,阿母,宣室殿……”
長公主哄著勸著將女兒的小身子往客人方向板過去:“阿嬌,王主在……”
“哦……”粉嘟嘟的櫻桃小口努起,嬌嬌翁主心不甘情不願來個半轉,向名義上的城陽大表姐送出一枚甜絲絲的巧笑。然後,飛也似的黏回長公主胸口去了。
劉燕王主見了,眉目微彎:‘天,真是太可愛了!’
長公主對女兒沒轍,只得衝劉嬿抱歉地笑笑,謙虛道:“王主莫責怪……”
劉嬿連稱“不敢”,猶自細細打量目標小貴女:還是養女兒好。瞧瞧,母女多親熱多貼心!哪像那三個臭小子,越大越煩人。
不喜歡被看,陳嬌大眼睛一眯,突然冒出個單音節字:“丁!”
長公主一愣,低頭看看女兒,不懂。
很奇怪的,城陽王主卻懂了。深深看了阿嬌一眼,劉嬿王主向館陶翁主一頷首,唇角上彎盡是自信:雖然前面有甲、乙、丙,最後會勝出的一定是我這個‘丁’!
嬌嬌翁主一挑眉——擺明了不信。
城陽王主卻沒有糾纏下去,反而向小貴女提要求:“翁主,敢借巾帕一用否?”
“嗯?”阿嬌一怔,但還是從珍珠囊中抽出快嶄新的帕子,讓侍女轉送。
潔白的絲絹開啟,鋪平,折起,翻轉,再折……眨眼間,一隻白天鵝出現了。城陽王主將天鵝捧在掌心,遞到小翁主眼前:“翁主……”
“呀……”
“鴻鵠,鴻鵠也……”
兩個小貴女彼此互換著眼光,驚喜交加。白天鵝雖然身材稍微圓了點,可勝在曲頸彎彎,神似至際。
不用叫,陳嬌又抽出一塊紅色的手絹。
一套令人眼花繚亂的動作後,微縮版紅胡亥誕生了!長長的耳朵,圓頭胖身子,加上一簇短尾巴——活像胖兔子的兔寶寶,就是顏色不對。
“哈哈,胡亥,胡亥……”陳嬌一把取過手帕兔,在寵物兔面前晃晃,樂翻了。胡亥對這個迷你型的自己十分感興趣,連蹦帶跳地去夠,惹得殿中眾人一陣陣鬨笑。
長公主命人又拿出些彩色絲帕,一隻只或神似或形勝的小動物逐一出現。
東殿中的氣氛,頓時活潑熱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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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母親以及新認識的城陽大表姐親親熱熱地告別後,嬌嬌翁主帶著才到手的一堆絲絹動物,去宣室殿找親愛的皇帝舅舅了。
東殿中,長公主拉著城陽庶王主又天南海北聊了好一陣,無外是些各地風物、人情世故、市井軼事之類的話題。
長公主發現:不論涉及什麼內容,即使是不熟悉的,城陽王主的回答都充分展現了這位王女條理之分明,思維之敏捷,邏輯之清晰。尤其劉嬿那罕見的耐心和好脾氣,更是讓劉嫖皇姐大為稱心。
問無可問,滿意了。館陶長公主這才起身,雙手加額,向小輩的城陽王主深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