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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被嬌嬌侄女搖過來晃過去一折騰,連忙叫停——他頭都暈了。
阿嬌耍賴,掛在當朝天子脖子上就是不下來,欺負舅舅欺負得不亦樂乎。英明的大漢天子在小小女孩的鬧騰前,是手忙腳亂:“阿嬌,阿嬌……”
侍從們彼此看看,羨慕的眼神中是同樣的感嘆:‘小翁主真是得聖心啊!’
胖兔子縮回頭,搖搖兩隻長耳朵。瞅瞅食盤中的一圈水梨,兔子胡亥張開三瓣嘴,每個梨子上都淺嘗一口——一小口。
女史靜悄悄地走過來,向舅甥兩個行禮,稟報‘夕食’準備好了,什麼時候擺上來。
‘冬天白晝短。這時候去長樂宮也是摸黑了,不如吃過夕食後,休息一會兒再去長信宮。’看了看沙漏的刻度,天子思索片刻,命令上正餐。
侍女和內官們一列列地魚貫而入,先端來一大一小兩個餐案,隨後一疊疊一盤盤的佳餚美味,高高低低的很快放滿了案面。
嬌嬌翁主的老毛病又犯了,自己這份只拈了兩口,就湊過去入侵皇帝舅舅的地盤:“阿大,阿……大……”
皇帝放任不管,由著小妮子高興。
這邊吃吃,那邊叼兩口;實在不像話了,天子舅父才半真半假地訓兩句。阿嬌嘴上答應得利索,手上撈過界也爽快——看得一旁站立的禮儀老內官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好似即將心臟病發作。
晚餐,在歡樂的氣氛中結束了。皇帝陛下對小侄女的表現,十分滿意:‘今天嬌嬌分外乖巧,把所有葷菜都吃了。從來沒有過啊!’
肚子小,吃太多肉肉,蔬菜就吃不下了。於是,幾碟子綠葉菜全便宜了胡亥。
餐案撤下。
內官們從東廂搬來一摞檔案,小心翼翼地放在書案一頭。天子抽出一卷,展開閱讀。館陶翁主和平常一樣,不打擾,不出聲,呆在舅舅身邊,安安靜靜地自個兒和自個兒玩。
時間,在靜寂中緩緩的淌過。
不知不覺,嬌嬌翁主一點點、一點點歪靠在皇帝舅舅身上,漸漸地沉入了夢鄉——吃葷菜太多的後果之一,就是‘犯困’!
火盆邊,胡亥叼了一根碧油油的綠葉,在地席上歡快地打個滾。葉子入肚,胡亥拉長了兩雙兔腿,挺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一翻身,兔子攤開四肢改成很舒服的趴臥姿勢,緊跟小主人的作息迅速入睡。
。
一卷閱完,當朝皇帝伸出手,去抽另一卷竹簡。
檔案堆被拉得鬆動。卷軸和卷軸間的空隙中忽然滑出一物,搖搖地飄落在天子面前——那是一幅素帛,一幅畫了畫的素帛。
‘竟然是這個,什麼時候忘在東廂了?’拿手裡定睛一看,劉啟皇帝啞然失笑。將畫像放到案上,拉平擺正,細細端詳——陶丞相的畫像,嬌嬌翁主的大作,引發這次風波的證據。
欣賞著小侄女的塗鴉,皇帝唇邊帶出些許不經意的笑意:‘其實阿嬌畫得真不賴。至少人的神情氣質都表現出來了。陶青平時就是這幅明明志得意滿,還非要藏著掖著不露出來的小表情。假正經一個!’
‘這畫風……好熟悉啊!’天子的視線在畫中人的輪廓、上下比例、線條走向上徘徊,越看越懷疑:‘以前一定見過這樣的畫法,一定見過。是誰呢?誰……來著?’
看著,思索著,猶疑著……
突然,天子身子一僵;一股猛烈的酸澀感,自鼻翼直衝腦門。
淚水,如決了堤的洪水,奪眶而出。
來不及掏手帕,天子用大袖掩住面孔,也掩住了壓抑的呼喚:“閼於……”
不是不難受的,
幾天前還好好的,轉眼就稟報不在了,這讓人如何承受?
不是不心痛的,
那麼好的孩子,聰慧孝賢,正值風華正茂、新婚燕爾。
不是不想念的,
只是一想起痛,錐心的痛,痛…徹……心………扉!
“嗚……閼於……”
“閼於,閼……於……”
199、24…05 ‘立妃’前奏 。。。
那天黃昏進過夕食後,自己是什麼時候回到長信宮的?又是怎樣回到長信宮的?
館陶翁主陳嬌的記憶紛繁而凌亂。
嬌嬌翁主只依依稀稀記得,那天的肩輿一路搖搖的,皇帝舅舅的懷抱很暖和,侍從們的腳步聲井然有序……
然後,長信宮到了。
再然後,她好像、似乎、可能看到很奇異的一幕……
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