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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一個活生生的人,陳嬌頓起親切愉快之感;答案沒經過思考,打舌尖自自然然地滾出:“吾乃……阿……嬌……”
“阿~~嬌~~~~,阿~~嬌~~~~,阿~嬌~~~嬌~~~”
回答在高曠的石室內激起迴響,反倒讓嬌嬌翁主自己嚇了一大跳——這地方,好高!好深!!
非但如此,石壁外還不時有‘嘩嘩’‘嘩啦啦’的水聲傳來,聽上去宛如無數的浪花拍擊河岸。
阿嬌循著聲音東張西望,好奇極了:‘怎麼還有水聲?附近……有河流嗎?’
困惑的,顯然不僅僅是阿嬌一人。
“阿嬌……為誰人?”慢慢脫離火把的黑影,少年的面容隨著他的步伐一點點顯現:挺拔的身姿,如大型貓科動物般優雅有力的動作;健康的小麥色面龐上,一雙眼睛好像燃燒的黑炭。
男孩的兩道劍眉微微蹙起,正用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面前的小貴女:‘她……為什麼不哭?為什麼不尖叫?為什麼不暈倒?為什麼不……怕我?!女孩子,尤其是嬌生慣養的貴女,不都是那種又膽小又討人厭的愛哭包嘛,比如……’
少年猜對了:陳嬌還真是貴女群中的特例!
一般女孩子不敢爬高,不敢跳遠,不敢捉蟲,不敢和男孩子打架,不敢……而這些,館陶翁主陳嬌都敢!
為這個,城陽王主還特意和館陶長公主認真商量過:學生是不是太‘活潑’了點?閨秀嘛,總該有閨秀的樣子。過於敢作敢為,畢竟不合時宜。小時候的‘習慣’一旦成了‘自然’,就難改了;長大難免遭人挑剔和詬病。
長公主嘴上倒是同意,偏偏狠不下心來嚴管——小女兒只要撅起小嘴眼淚汪汪,做母親的就先心軟投降了。
竇太后是隔了一輩的人,‘祖母溺愛孫兒’屬於人類通病,一點辦法都沒有。至於另一個能對陳嬌的教育發揮巨大影響力的人——當朝天子——劉嬿王主至今還沒足夠的勇氣去和皇帝探討此事。
傻瓜都能看出來,館陶翁主之所以養成現在這種‘膽大妄為’的性子,皇帝陛下在其中居功至偉!
而指斥帝王?哪怕是間接的委婉的指責,也是絕對的白痴行徑。
一隻白嫩嫩的小胖手舉到面前,讓少年驚訝地瞪大雙眼——她,是在要他扶嗎?他是不是該讚一聲她夠大膽?
阿嬌理所當然等著,就好象平常等劉徹或劉端扶她時一樣。她站的地方和靠近火把處有落差,臺階太高了,沒人攙一把的話,爬起來很難看。
‘她好像……一點都不怕……男人。’男生又發現了小貴女一個特殊之處:‘甚至,連一點起碼的敬畏……都沒有?!’
而這是個男尊女卑的世界,是個即使貴為皇后,在大臣面前依然必須自稱‘妾婢’的世界。女兒家不管出身如何,都被教育去敬重男人去懼怕男人,哪怕他們還只是小男孩。
如果少年將心裡的疑惑直接拿出來問的話,嬌嬌翁主一定會當面反問他——她為什麼該害怕……男人?男人,有什麼可‘敬’可‘畏’的?
與表姐們不同,除了如陶青丞相那樣年高德勳的老臣,從小在皇帝身邊跟進跟出的館陶翁主從不覺得男人作為一個整體,有多值得她‘敬畏’——他們都是阿大的臣子,不是嗎?
其實,即便是在對待陶青丞相周亞夫太尉這樣的重臣上,按館陶翁主的思維方式,也不過是不願給她親愛的阿大惹麻煩而已。
至於象眼前少年那種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嬌嬌貴女早使喚慣了。也因此,哪怕陌生少年擺上張酷酷的臭臉,阿嬌卻豪無懼意——大多數跟著父兄進宮的小鬼,都是這麼裝腔作勢故作深沉的。
見多了,不怪!早八百年前,她就免疫了!!
皺皺眉,遲疑片刻,少年還是一伸臂,將阿嬌拉了上來。
‘手感是熱的,所以他是人,不是鬼。大母說過,鬼沒有溫度。’嬌嬌翁主眯眼一笑,開開心心:‘既然是人,就是阿大的臣哦!大漢所有人,都是阿大的臣民……’
“哇……”一個跨步走到石壁前,阿嬌徹底放心地欣賞起壁畫來:硃砂繪製的底色,飛卷的祥雲之中,上帝駕著九條青龍牽引的輝煌車駕在天空上掠過……
“阿嬌?”男孩不住眼地打量阿嬌,瞳仁在辨別出衣緣上的花紋含義時陡然一縮:“汝乃漢帝之女耶?”
“非……也……”嬌嬌翁主一心二用地答著,更湊近一些,去細看壁畫上的大桑樹——桑枝上,停著傳說中的九個太陽。
“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