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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宮中昏迷的侄女,痛不欲生的姐姐,急怒交加的母后,手忙腳亂的弟弟,天子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劉徹……逆子!”
“當……重責!”
。
長樂宮城·長信宮
不大的精美宮室,難得被擠到滿滿當當。
原該在床前服侍的吳女等人,此時反而遠遠跪在宮室一角。吳女的臉色很差,她已一天一夜沒閤眼了,一直高度緊張;直到半個時辰前小主人醒來一次,才鬆懈些下來。
雕著朱雀和龍虎花紋的黃花梨木大床上,阿嬌裹在繡滿折枝石榴和金絲雙鯉魚的紅綾錦被中,看十分安靜。竇太后由侍女撐扶著依在床頭,手掌撫向孫女的額頭和麵頰,一遍又一遍。老祖母現在面沉如水,一語不發。
熟知皇太后脾氣的人都知道,竇太后表現得越是平靜,就表示她老人家的憤怒指數越高。做兒子的自然熟悉母親的性情;所以,皇帝和梁王相視一眼,不由自主地都動了動身子。
無意識的動作,效果很——搞笑。
這兒是館陶翁主陳嬌的臥房。空間不大,卻玲瓏舒適。佈置上著重強調女孩柔嫩可愛的風格。所有傢俱陳設都是按嬌嬌翁主的身高量身定製的。
皇帝兄弟都是身材高大的成年男子,氣質軒昂;如今縮手縮腳地坐在兒童尺寸的方案兩側,和環境對比著看來委實有幾分滑稽;再做出這麼個動作,就愈加好笑了。
魯女跪在吳女官的身後看到了,垂首偷偷捂了嘴,悶悶地竊笑。
吳女聽到了,伸腿向後面一踢,以示警告。
魯女趕緊跪好,低頭裝乖。
天子坐在那裡,偷空橫了弟弟一眼。
皇帝陛下是後來才知道,阿嬌是給梁王弟弟半路‘接’走的。天子對同胞弟弟做事的毛毛糙糙極度不滿了:‘就算有要事必須離開,也得找個妥當人照顧侄女啊!瞧瞧,出事了吧?’
劉武心虛地縮了縮脖子,下意識躲避皇帝兄長譴責的目光。
‘誰想到就那麼點時間,會出這麼大簍子!’隨即想到罪魁禍首,梁王劉武馬上氣壯山河地瞪回去:‘說到底,問題還是出在你兒子身上。哪有這麼亂射彈弓的?一個親兄一個親姐,加一個表妹,差點兒一起報銷!子不教,父之過!!’
越琢磨越覺得還是皇兄那邊的責任更大,梁王劉武在厚席上坐直身子,抬頭挺胸,狠狠吐出口惡氣!
天子明白弟弟的意思,在旁邊瞧得頗不是滋味。
眼盲心不盲的竇太后似乎感應到兩個兒子間的意念交鋒,重重‘哼’了一聲。
劉啟皇帝和梁王劉武馬上偃旗息鼓,端端正正坐好。
瞅瞅床上的小侄女,兩兄弟都十分內疚:不管怎麼說,孩子頂無辜了。還好太醫說昏睡和頭暈都是由高處墜落引起的,既然醒過來一次就沒大礙了,休息靜養一段時間就好。
外面珠簾輕響,紗幔拂動,長公主領著捧托盤的蔡女官走進來。托盤上放了只古楚風格的瑪瑙小鼎,鼎上有蓋子,邊上還放了一應湯勺等物。
見到兩個弟弟,館陶長公主微微一屈膝。
皇帝和梁王急忙避席,不肯受。
繞過弟弟們,長公主走到女兒的床榻前坐下,蔡女則跪在床邊,將餐具碗碟擺放妥當。
蓋子一啟,稻米的清香立刻散開。
太后問女兒裡面是什麼?長公主低眉,慢慢回答:“稻米,鹿肉糜,青葉……”
竇太后抱起孫女,讓阿嬌上半身靠在自己身上。蔡女拿著玉碗和湯勺,打算上前餵食;被長公主阻止——皇帝姐姐要親自動手。
半勺子半勺子,沒喂兩口,半夢半醒的小翁主就不肯吃了。嬌嬌翁主縮排祖母懷裡,抱著腦袋帶著哭音抱怨‘暈’。
“阿嬌,阿嬌……”竇太后摟著孫女徐徐拍慢慢哄,費了好大勁才讓孩子重新安靜下來,沉沉睡去。
看著鼎內幾乎沒怎麼動的米粥,長公主瞅瞅大弟弟再瞧瞧小阿弟,張張嘴,最後‘嚶’地一聲哭出來,一頭撲到竇太后懷裡:“阿母,嗚嗚……阿母……”
皇帝和梁王看姐姐委屈成這樣,臉皮再厚也泛紅了——搞得好像他們兄弟倆聯合起來,合作坑了姐姐的女兒一把似的!
‘北闕的那座宅子,就送給阿嬌當別院吧!’想到那方事故中遺失了的紅玉佩,皇帝陛下眉頭一皺:‘可惜了那方玉佩……’
梁王羞愧地垂下頭,積極思索彌補之道:‘要麼,梁地的那兩個莊園姐姐和侄女一人一座?不知道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