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喬的中場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部?押糧官中從未見過。”
那公子高踞馬上,啞然失笑:“西北都護府?我從帝都來,順路運送輜重。”老黃皺眉問:“都護府可知我軍戰況?何時派援軍來救?”
“我就是援軍,”那公子一蹬馬鞍,躍了下來,“這些馬匹真是累贅,否則昨天可到,你們也不至於傷亡慘重。”
一語既出,四遭皆驚。這年輕公子難道犯了失心瘋,單人只騎押解輜重、越過千里草原不說,竟大言炎炎,宣稱援軍。“我迂難營雖慘敗,也容不得人輕侮。”老黃不動聲色,仍以為這年輕人是押糧官。都護府各路人馬並不以戰績尊重迂難營,反因死囚之故,每有壓制戲弄言語。
那公子不答話,從袖中取出一卷錦軸:“五軍都督府制令,迂難營拜接!”徐徐展開卷軸,背面碩大印文,正是五軍都督府字樣。覷那鏨金文彩作派,莊重典雅,不似有假。
“迂難營刑劫之徒,罪在不赦,國朝念聖人治世之旨,在乎仁恕之道,故擢於屠刀之下,徙乎邊軍之列。皇恩優蒙厚恤,奸如張姚,亦應伏首涕泣,慷慨蹈死。奈其陣前兩端,猶豫逡巡,至坐失良機,一敗飛鷹城下,再敗潰軍之中。國法軍紀,昭昭難遁。念彼等銜命襲遠,孤軍出塞,功雖不烈,忠心可嘉,著待罪立功于軍前,受持命之人節制。”那公子緩緩唸完,將卷軸遞給老黃。眾頭領湊上前來,仔細分辨。老黃獲罪前曾是一府都統,見過世面,認真端詳後,點頭確認無誤。
鄭青打量一回,道:“受持命之人節制?你要統領我迂難營?”那公子淡然笑道:“營長之稱不合帝國官制,可改為都統。至於圓桌會議云云,更是妨礙軍機,即日起廢除。軍令無論大小,皆由本人頒發為準。”
袁遠嘿然笑道:“我迂難營是刑劫之徒,粗莽鄙陋,只怕受不起貴人指揮。”那公子擺手道:“巧得很,本人也是近日獲罪,充軍來此,不存在貴賤之分。”袁遠瞪大眼睛:“你也是刺配來的?這身行頭不像吧。”那公子尷尬一笑:“離京匆忙,不及更換囚衣,倒叫眾位見笑。”
鄭青嘻嘻笑道:“公子莫不是流連青樓,叫都御史衙門奏了一本,避難來此?迂難營有個不成文規矩,選舉頭領時,除了韜略威望,還講究獲罪輕重。”拇指一翹,端指自己,“老鄭不才,曾是西南節度使帳前參軍,剋扣軍餉三十萬之巨,目前忝為左部頭領。”袁遠神采飛揚介面:“老子犯的事也不大,青樓爭風吃醋時,打死當朝禮部尚書之子。”中部頭領也氣宇昂揚:“某家劫了漕銀,鑿沉官船十三艘,溺死河兵三千。”
其餘頭領也一一說了,輪到鄧麻子,羞愧難當道:“俺最沒用,只是抗不納糧,錯手打死知縣。”迂難營眾聽得津津有味,不時喝彩一番。馬隊右邊一騎也馳來,卻是個憨實壯漢,旁邊聽得冷汗泠泠,雙股亂顫。
那公子卻饒有興味:“不錯,有殺人的,有貪汙的,有江洋大盜,有村野暴民。不知營長犯了何等大罪,能號令三軍?”
老黃摸著虎髭,悵惘道:“都是陳年舊事啦。八年前,代王殿下舉兵起事,我任右路招討使,一直攻到京畿。敗軍之將羞於言勇呀!”那公子讚許道:“篡逆大罪,只怕真要冠甲全軍。”
老黃連連擺手,正色道:“我軍陣亡匠師,犯的是裡通外國之罪,黃某甘拜下風。”那憨實壯漢目瞪口呆,裡通外國之罪,更在篡逆之上,清蒙律法之中,再無匹敵之例。這迂難營真把罪犯絕了。
鄭青問道:“看公子斯文恭良,莫不是受人迫害?”那公子嘆息道:“我獲罪之時,在御宴之中,百官都作見證,百般努力也難打通關節。”
眾人心中一緊,老黃忙問道:“你莫不是輕薄皇妃?”那公子搖頭道:“那倒不曾。本人供職於弘武館,那日蓬萊仙宗來使,我多貪了幾杯,竟對那仙使出言輕薄。以致於龍顏大怒,立貶下殿,充軍來此。”
輪到迂難營傻眼了。仙宗凌駕塵世之上,中原各國新君登基,必要致胙蓬萊,得到丹書冊封,才可接受群臣朝賀。若說通敵罪誅九族,塵世之極,輕侮仙宗則是死難超脫,人神共棄。高下之分,一目瞭然。
老黃吞了口唾沫,道:“人嘴兩張皮,吹牛誰都會!”終究底氣不足,顯露怯意。一邊雪姨卻開口道:“這位公子神通高明,難測深淺,至少已臻周天之境。”那公子輕咦一聲,道:“迂難營果然藏龍臥虎,竟有黎族後裔。”雪姨震驚之下,道:“公子眼力高明。”
迂難營眾人大不甘心,即使潰敗之下,桀驁性子仍在,不願屈服於陌生人指揮。尤其這年輕公子清華高貴,與迂難營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