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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不捨地望著。
“冷風都灌進來了,把簾子拉上。你要凍病了,誰來當我的暖爐?”永碩有意分散她的注意力,不想她因為過於思念而想起她不願想起的可怕回憶。
夜露果然把注意力轉回他的身上,見他身上披著的狐皮大氅滑下了肩膀,忙傾過身替他拉好。
“靠過來。”他摟住她的肩,將她拉進懷裡。
夜露自然地張開雙臂環抱他。
她早已習慣永碩的摟抱了,她也一直讓自己當一個稱職的暖爐,對於男女之情,她似懂非懂,娘也不曾教導過她男女間的肌膚之親,雖然看過永碩的裸身,知道男與女之間的不同,但除此之外她便一無所知了。
永碩自然不像夜露那樣什麼都不懂,他知道包裹在層層衣物下的女子身軀是多麼柔軟誘人,也很清楚男女間的雲雨纏綿有多麼激情和歡愉。他雖然整天逐花弄草、流連花叢,把自己搞得聲名狼藉,但是不論他如何激狂挑逗女人,總會在最後一刻收手,不曾真正失控佔有過任何一個姑娘。
並非是他沒有慾望,而是他不願讓人看見他的身體,發現他的秘密。
但是對夜露就不同了,夜露完全知悉他的秘密,在她面前他無須掩飾。
夜夜抱著她入睡,他若是早對她出手了,她絕不會在上了他的床雨個月之後還依然不解人事。他不碰她,只是不想太快破壞這一份單純的美好,他希望看到她的笑容永遠是那麼甜美。
當她單純想暖著他的身子時,早已經暖了他的心,他要這一份溫柔的感動永遠只屬於他一個人。
車轎停了下來,轎門一開啟,冷風夾著雪花立即捲進暖和的車廂內。
夜露急忙替他穿整好狐毛大氅,永碩怕她吹了風受寒,便拉起斗篷將她裹在懷裡,兩人一起步下車轎。
攙著老福晉走下轎的盈月,轉眼看見了這一幕,臉色倏地一沈,又看見夜露雙手環在永碩腰上,更是令她妒火中燒。
護國寺僧眾在山門前站列兩旁,恭敬地將老福晉、王爺等眾人迎進寺中。
夜露在眾僧侶中尋找老和尚的身影,卻遍尋不著。
不知老和尚為何沒有出來迎接老福晉呢?
王府家眷魚貫進入佛寺大殿,夜露藉著這一回的佛事,看到了王爺和福晉們,也看到了六房的阿哥和少奶奶們。
不過,她發現在這種家眷都在的大場合裡,永碩很明顯不被重視,甚至在給老王爺拈香叩拜時,永碩的六個哥哥還不許他叩拜老王爺,硬是把他趕離了大殿。
'為什麼不許你祭拜老王爺?'
夜露跟著永碩走到殿側,驚訝不解地比著手勢問。
“老王爺沒有承認過我的母親,自然也就不會承認我了,所以老王爺死後的每一年忌日,阿瑪、兄長他們都不許我拿香祭拜他。”
永碩慢條斯理地走到天王殿前,似乎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對待。
夜露心情十分低落,就因為永碩的母親是出身下等房的奴婢,他們就要這樣排斥他?
大殿內傳來僧眾的喃喃誦經聲。
“這場佛事做完也得要一、兩個時辰,站在這裡好冷,找個地方坐下喝茶吧。”永碩拉緊大氅,往大殿後面走去。
夜露隨著他來到殿後小院,依稀還記得這個地方,她下意識往北邊望去,果然看見那座記憶中的寶塔,不過她發現寶塔已經被拆毀一半了。
她忽然想起老和尚曾經對她說過,寶塔出現了裂痕,所以要在兩年內拆掉寶塔重建。
如今寶塔拆毀了一半,老和尚也不知所蹤,在細雪紛飛的冬日裡,令她感到有些悵惘。
“這寶塔看樣子拆毀有些時日了,怎麼不一口氣拆完,倒留了兩層殘塔,不知有何用意?”永碩奇怪地說道。
夜露也不明白,記得老和尚明明說要拆毀重建的,現在留下了兩層殘塔在,這要如何重建?
“你去年住在寺裡時,寶塔仍是完好的嗎?”永碩慢慢走向後院。
夜露點了點頭,轉進後院,看見了一排矮房子,她輕扯永碩的衣袖,指了指那排矮房子給他看。
“你和你娘未進王府以前就是暫住在這兒的嗎?”永碩挑眉打量著那一排毫不起眼的矮房子。
夜露笑著點頭。
就在此時,那排矮房子最裡邊的一間房門忽然開啟了,走出來一個老僧人。
'是老和尚!'
夜露欣喜地奔過去。
“我聽見這位施主說的話,便猜是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