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斷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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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斷代史　12

話還得說回來，這裡是個大染缸沒錯，父親也在盡力改變我們，他一心一意的要把我們教育好，這絕對不會錯的，從三年級的那個冬天開始父親異想天開，決定給我們請一個武術教師，說是為了讓我們學個文武雙全，接下來就是上課學習，下課練武。成天吼吼哈哈，成績也頗為明顯，不久我們幾個個個都能上竄下跳，輕捷靈活。父親每天好像牧人一樣蹲在門口看著十幾個他悉心照料的小羊羔，個個抖擻戲嬉。如果我們稍怠慢，立刻便會遭到一頓喝叱。那幾年小學上的可謂頭大如鬥。可惜的是我們都沒讓父親實現這個願望，上了初中以後，沒他的敦促，我們都不再練了。

整個小學階段，我的學習都搞得一蹋糊塗。還好，姐姐是最優秀的，這僅能慰藉父親一點兒。姐姐很聰明，我上四年級時，父親才把姐從村裡的公辦學校領回來，開始她什麼都不會，在父親的教導下她進步很快，漸漸成了最好的學生。弟弟也開始上學了，他已經7歲了。

父親的學校曾一度很多人，陸續走了些人又陸續來些，大家來來去去，後來留下的只有20幾個人。農村裡的人就是這樣，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學好些，可他們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明白一點的就說：“我要供給孩子上學，只要他上，我砸鍋賣鐵也供給。心甘情願。”不明白的就稀裡糊塗讓孩子下地薅草了。

父親教課是全心投入，每次批改作業時，改到誰的便叫了誰的名字，站在父親的跟前，他手把手地教我們，每個學生都如父親的孩子，在一起就像一家人，很多年後，父親的學生還來幫他幹活，我們亦像兄弟，很是親近。

現在他們都已成了家，只有我還在求學，路不同了，來往漸漸少了。感情放在了記憶中，真心願他們都能過得更好些。雖然，我知道祝福的話不起作用，他們都掙扎在生活裡，一個個墜入了家庭生活，為之辛苦，像他們的父輩那樣。這也是生活。也算是命運吧！

幾年小學下來，我們幾個同學七零八落，各奔東西。除了陸橋之外還有輟學的，剩下的十幾個同學都考入了附近的幾所中學。姐姐上了縣城唯一的一所重點中學，縣三中，這事讓父親興奮不已。老爸總是說：要上初中就要去濮陽縣城，去最好的學校，考不上再複習！

我落榜了，這是我第一次落榜，也是我落榜的開始。這段時期我染上了看武俠小說的毛病，這東西好像抽大煙一樣，上了癮，為此我昏了頭，跑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收集小說。學習當然荒廢了。為此父親甚至揍了我幾頓，我當然不以為然。此時候母親也監督我，如果我手裡的書皮是花的，她便罵我，如果我的書是厚的，她也會罵我。厚與薄成了不識字的母親判斷我是不是亂看書的標誌了。多數情況下母親對了，所以我連母親也要躲著。

青春斷代史　13

遵照老爸的意志，我開始了自己的複習生涯，複習，複習。

這時候我們家添了新丁，二妹來到了人間，她是叔叔的女兒，可是叔叔和嬸子實在是不能撫養這個小生命，其中的隱言，一時難以說清，結果她就由老大變成了我家的二女兒。她給家帶來了無限的快樂。我們都愛叫她貓兒。貓兒的出生很艱辛，嬸子生她時只有20歲，且貓兒是個早產兒，早產了2個多月。

生貓兒使嬸子大吃苦頭，挺著大肚子，被折騰來折騰去，很是無助，臨近醫院的親戚家，因圖吉利，拒嬸子於門外，無奈之下又求到了一個熱心的朋友，這才算安頓下來。一日人情冷暖讓這個年輕的母親遍嚐了個夠。後來母親說，貓兒生下來時，幼弱得讓人擔心！嬸子回城後，母親當天晚上就把貓兒抱回家。貓兒被母親抱到家的時候，根本就不像個小孩子，是粉紅的一個透明的小東西，微弱得跟風中的搖曳的燈火，小生命被母親藏在手心裡，讓人大氣都不敢出。

母親說：“這是妹妹”！

我和紅睜大眼，妹妹，這麼小啊。紅說：“娘，她怎麼像個貓兒啊？”

我和紅睜大了眼，比貓還小，像個老鼠，小得不能再小了，像童話裡的拇指姑娘……什麼都像啦，就是不像個姑娘，從此我們都叫貓兒。

貓的頭大得出奇，是個典型的醜小鴨，搖搖晃晃的張大了。

叔叔總是在星期天回家，總是帶來神秘的好運，快樂悄然而至，那一天是我們全家的節日，一天叔叔對我說：“青，你要相信這個世界是透明的，透明的人什麼都知道。”

我驚訝地張大了眼睛，望著叔叔，開始覺得有些恍惚，透明人，我是看不到的！透明的人，叔叔拍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