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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白了。
心下不禁苦笑,她居然也有暈倒的一天啊……
“你還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姚墨自然地扶著她的肩,上上下下逡巡了一番,猶不放心,“不行,還是讓醫生來看看。”
“哎,不用……”太麻煩了。沒等她說完,他已出門去了。
未至片刻,便進來了位身穿白大褂手拎醫藥箱的老爺子,坐在床邊,慢條斯理地替她檢查了起來。
“周醫生,她怎麼樣?”一邊的姚墨似乎有些忍不住了。
“她嘛……”老爺子拖長聲調,等到兩人的心都高高懸起時,才接了句,“萬事OK。”
“太好了,謝謝您。”姚墨綻開笑容,讓路眉看著心又是一跳。
“唉唉——現在總算會說謝謝了,還不是不懂禮貌嘛。”老爺子一邊收拾醫藥箱,一邊大聲抱怨,“不就是暈過去一下而已嘛,偏當成什麼不得了的大事,自己衣不解帶徹夜不眠地守著也就罷了,我老頭子都說沒事了,還不放心,非得讓我也守在外面,多累人啊——”
路眉不由往姚墨望去。
“周醫生,實在對不起,耽誤您休息了。”他正低聲向老爺子道歉,斯文俊秀的臉上有一層狼狽的紅。再仔細看,他的西裝雖然仍然平整如初,但眼睛底下已有青色的陰影,眉宇間還有淡淡的疲憊。身為客務總監,本來月恆的開業就夠他忙的了,這一夜下來,肯定累壞他了吧?
老爺子猶不罷休,促狹地朝路眉擠擠眼睛,“小姑娘,我們姚大總監這麼緊張你,你到底是他的誰啊?”
路眉覺得自己的耳根也火辣辣地燒起來,心裡卻在苦笑,嚴格說起來,他們今天還是第一次交談,能有什麼關係?不知道如何作答,乾脆把頭埋入蜷起的雙膝中。
耳聽見老爺子呵呵大笑著,笑聲隨著門的開合聲,漸漸遠去。
送走老爺子,她感覺姚墨在床邊坐了下來,小心翼翼地尋找措詞:“周醫生就是這樣,喜歡開些沒有惡意的玩笑。你……不要介意。”
“我沒事……”她的聲音悶悶的。
房間裡沉默了下來。
半晌,他突然問:“你……你哭了?”
她一驚,把頭埋得更深,而後使勁搖頭。
只聽得他輕輕嘆了一口氣,然後,溫柔而堅定地,把她擁入懷中。那動作,彷彿已做過千百次地熟稔。
一直到幾天以後,路眉還在為那個晚上的失態而不好意思。
雖然姚墨是一個長著和他同樣面孔,甚至還有血緣關係的男子,但畢竟還是一個陌生人,除了那張面孔外,她根本對他一無所知,為何她竟然失了心防,忘了矜持,就這麼毫無形象地哭倒在他懷中呢?本來只是壓抑的默默流淚,沒想到,後來卻成了毫無顧忌的宣洩,哭得驚天動地,哭得聲嘶力竭。
她以前從不知道,自己有那麼多眼淚。因為就是過去最傷心的時刻,她也沒有流下過一滴淚水。
她是那麼地恨他啊,以至於不願露出一絲一毫示弱的痕跡,不論是對別人,還是對自己。
情願世上根本沒有過他這個人,情願自己不曾遇見過他,不曾與他交心,不曾經歷過那些甜蜜的時光,自然也不會有後來的痛苦心傷。
所以遠走他鄉,所以斷絕了與過去的一切聯絡。
但無論怎麼怨恨,怎麼自欺,他的身影還是確確實實停留在她的心底,平素或許掩埋在歲月的塵埃下,稍不留意時,便隨著命運的波濤翻湧而上……
可現在,姚墨說他死了。
他真的死了嗎?
輕輕閉上眼,腦中浮現出那個周身彷彿總有陽光流動的少年的身影。他在運動場上的奔跑騰躍,在書桌前的支頷沉思,在課堂上的侃侃而談,在朋友間的言笑晏晏,甚至是低首時眼中仿若不經意流露出的溫柔情致,都如此鮮明地存在於她的記憶中,鮮明得讓她的心隱隱作痛。
她早就知道自己也許一輩子也無法忘掉他,那個讓她第一次嚐到愛情的甜蜜,也頭一次讓她知道什麼叫痛徹心扉的男生。她本就是個死性子的人,以為即使老死不相往來,自己也可以隔著幾千公里的距離記恨他一輩子的。
但姚墨說他死了。
“是車禍。”她還記得她哽咽著向姚墨問起他的死因時,他躊躇了好一會兒才回答,一副生怕她再受刺激的樣子。
她一怔。
“那名肇事司機酒後開車,唐皓他……當場就不治了。”他的聲音沉鬱一如窗外的夜。
車禍嗎?